第二天的朝議,果如莊妃所料。依然是吵吵鬧鬧,毫無結果。最後豪格在朝堂之上怒了,拔出寶劍直指多爾袞。
多爾袞當然也不會示弱,亦抽出寶劍直指豪格。一場血惺的奪位之戰即將開始了。眾朝臣們紛紛站在了自己所支持的一方,亦是拔刀相向。
莊妃見時機已到,突然在珠簾之後一聲嬌喝“全給我住手,如若再這樣有失體統。本宮將傳禦林軍進殿來平息事端。”
多爾袞此時依然覺得莊妃是在偏袒自己,高聲喊道,“莊妃,你就喊禦林軍前來吧。豪格恃功成性,大鬧朝堂,理當將他抓起來。”
莊妃一陣冷哼,大聲道,“洪承疇何在?”洪承疇出班跪倒於地道,“啟稟娘娘,微臣候旨。”莊妃果斷地吩咐道,“速傳禦林軍進殿。”洪承疇應了一聲,下殿而去。
時間不大,大隊正黃旗禦林軍手持明晃晃的刀劍衝進大殿。分二隊將兩拔人團團圍住。莊妃見局勢已被控製住。從珠簾裏輕步走了出來,站到大殿的龍椅旁。
她手扶椅柄道,“我大清自開國以來,已曆經兩位君王。我大清之所以疆土日益廣闊,國力日漸強盛,是因我們有了努爾哈赤與皇太極兩位德高而雄才的先皇而致。如今爾等為奪皇位,竟敢在朝堂之上大打出手,試問你們二位誰的德行能比及兩位先皇。你們的行為配做大清的皇帝嗎?”
豪格依然強硬地頂撞道,“我身為皇長子,按祖製,理應繼續皇位。莊後如此損我無德,難道你欲支持多爾袞登基不成?我素聞你與多爾袞有苟且之事,今日在朝堂之上當著眾大臣的麵,你若偏袒多爾袞,本王誓不容你一介女流任意枉為。”
多爾袞聞聽,得意地一笑道,“豪格,你堂堂一個親王不要捕風捉影,有失身份。我與莊後是英雄惜英雄,哪有你想的那種齷齪之事?”
莊妃聞聽二人依然在扯皮,不耐煩地吩咐道,“肅親王豪格與睿親王多爾袞大鬧朝堂,有失我大清國體。將其二人下獄交刑部審理,剝奪二位皇位繼承資格。”
此言一出,朝臣皆驚。最驚的是多爾袞,他不相信地問了一句。“莊後,你剛才說什麼?”莊妃冷冷地說道,“禦林軍,速速將多爾袞與豪格逮捕下獄。”
多爾袞懵了。到此時他也不明白莊妃到底想幹什麼?他見莊妃如此無情無義,來不及多想,也學著豪格大聲吼道,“莊後,你好無情。本王自你主政以來事事唯你是從,今日你卻不顧往日情麵將我抓捕,你不讓本王做這個皇帝,難道你欲學武則天不成?”
聰明老道的濟爾哈朗第一個明白了莊妃的心思:她這是想讓自己的兒子登基啊!看今日之勢,如若沒人出麵支持福臨登基,那麼以莊妃的狠辣,必將多爾袞、豪格下獄。
濟爾哈朗暗想“我本無意爭奪皇位,但我得保住我家族的利益。與其支持豪格不如向莊妃示好,福臨一旦登基,必將感恩於我。那將來我的兒孫們勢必將獲得更多的權益。”
想罷,濟爾哈朗向莊妃深施一禮道,“莊後,臣有一策可解今日之爭。”莊妃聞言,臉上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她知道,自己在這一局博弈當中,又成了最大的贏家。
果然,濟爾哈朗言道,“莊後,豪格與多爾袞爭奪皇位相持不下,臣以為不如采取一個折中的辦法來解今日之僵局。”
莊妃從龍椅旁緩緩走近濟爾哈朗身前道,“鄭親王德高望重,為我大清二世老臣。本宮願聽你的建議。”
濟爾哈朗又向莊妃深施一禮道,“皇九子福臨天資聰穎,深得先皇寵愛。臣以為不如讓福臨繼承我大清皇位,這樣豪格與多爾袞就不必再相持不下了。”
莊妃假意推脫道,“鄭親王一番美意本宮心領了,可是我兒福臨年紀尚幼,怎麼可擔當如此大任?不可不可。”
濟爾哈朗微微一笑道,“正因為福臨年幼,可封豪格與多爾袞為攝政王輔政。這樣二位王爺必會心服口服。我大清初興,千萬不要再象明朝那樣因內鬥而大損國力了!”
濟爾哈朗此議一出,眾朝臣紛紛表示支持。莊妃看看多爾袞,那意思你表態吧?多爾袞一聽,當即說道,“我同意鄭親王的建議,就由福臨繼位。我與豪格輔之。”
多爾袞如此爽快,當然他知道福臨登基做皇帝與自己做皇帝沒什麼兩樣兒。因為福臨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這事兒莊妃早已告知他知曉。
多爾袞表完態,笑著對豪格道,“你也別爭這個皇位了,讓給你的弟弟來坐。你我二人共同輔之如何?”
豪格哪裏知道這個秘密?他見今日如不同意,那莊妃勢必將自己下到大獄中去。他長歎一聲扔掉手中寶劍道,“就依鄭親王之義,讓福臨吾弟來做這個皇帝吧!”
公元1643年8月26日,年僅六歲的福臨在盛京即帝位。改年號順治。封其母博爾濟吉特·布木布泰為孝莊文皇太後。封多爾袞、濟爾哈朗、豪格為攝政王,共領朝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