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天向多爾袞獻計征糧,獲得了重大的成功。多爾袞的內心中對錦天的才華更是佩服、忌妒!多爾袞自連山大營回到山海關後,將此次征糧的事在閑聊中向洪承疇詳細述來。
洪承疇一向老奸巨滑,擅於見風使舵。因而深得多爾袞的信任。洪承疇聽罷多爾袞的敘述,不無感慨地說道,“攝政王,當此逐鹿中原的關鍵之時,錦親王這樣的人才王爺為何貶而不用呢?”
多爾袞深思片刻道,“錦天與皇家沾親,又手握兵權,恐日後危及我的地位。”多爾袞能當著洪承疇說出這樣的實話,可見洪承疇在多爾袞心中份量有多高!
洪承疇亦感動地說道,“攝政王能向臣坦誠內心,臣此生鞠躬盡瘁難報王爺信任之大恩。可是王爺,你是深在其中而迷在其中了。”
多爾袞反問道,“何為迷在其中?”洪承疇笑笑道,“錦天再手握兵權,再是皇親,但王爺別忘了他永遠是個漢人這個事實。我大清是滿人的大清,他錦天權勢再高也不至於危及到王爺您的地位。因為這大清國最高的統治權不可能交由一個漢人的,現在不會,將來統一全國也不會。”
多爾袞聞聽笑了,他站起身指指洪承疇道,“你是條老狐狸,孤王也不知你是在說錦天還是在說你自己。”
洪承疇一臉正色道,“攝政王,臣絕無玩笑。這是國策,漢人要用,而且有些才高者要重用。但對我們這些漢人隻限於用而不是放權。大清國所有要害的權力部門必須仍由滿人來擔當才能保我大清萬年永存。”
多爾袞仍心存疑慮道,“如何重用而不放權?似錦天、吳山桂、孔有德這些手握重兵的漢人,他們若造起反來那我大清國就危矣!”
洪承疇又笑道,“我大明皇帝對於統兵之將領亦存在如此的擔憂,故而設力監軍製。監軍者即監督。將帥若要動用兵力,則必須由將帥與監軍同時簽發手令,大軍方可行動,否則隻有將帥一人之將令,他一兵一卒也調動不了。”
多爾袞道,“這樣的製度好是好,可是在關鍵的大戰時期不是對將帥的軍事部署造成掣肘嗎?”
洪承疇嗬嗬一笑道,“一般戰爭令是由皇帝親自下的。將軍與監軍權力互相製約,最後真正說得算的是皇帝!”
多爾袞恍然大悟道,“監軍負責監督,沒有皇帝的命令即使山高水遠,將軍也不能擅自調動兵馬。如果每一個漢人將帥的軍中配一名我滿族的監軍,則本王就不用擔心這些漢將們有異心了!”
洪承疇道,“正是此意。也就是說戰略權力在攝政王您的手中,但必須賦予統兵將帥戰術運用的權力!比如您可下令:命某某將軍三日內拿下某某城。但這位將軍如何去拿下這座城池,您和監軍皆無權過問,給他這臨機專斷之權!”二人言罷相視哈哈大笑!
葉布蘇不知道多爾袞欲要重新啟用錦天。雖然此番征糧的計謀是錦天所出,但具體的事務仍由葉布蘇負責。錦天依然在軍營之中無所事事。
錦天閑暇之時仍來往於連山與烏雲山之間,時時與橡果兒雙宿雙飛於大山之間,日子過得倒也逍遙自在。可是葉布蘇因三個響頭之事已對錦天懷恨至極,心中早起了暗害錦天的動機。他見錦天時常單人獨騎出入軍營不歸,便暗中派出了多名暗哨打探錦天的行蹤。
這一夜大山懷抱著二個如膠似膝的嬌娃靜靜地沉睡著。窗外烏雲密布,狂風大作,似要有雷陣雨。
戚廣陣在炕的中間隔了一道屏風,讓錦天與橡果兒睡在炕尾一頭兒。自己則睡在靠近門邊的炕頭兒。
子夜時分,外邊的風吹得愈來愈大,緊接著電閃雷鳴,嘩嘩地下起了聚雨。橡果兒被雷聲驚醒,見錦天睡得正酣,親蜜地吻吻他的額頭,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