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建明我告訴你,要不是你還有一點點我能利用的價值,老娘早就走了。什麼破兒子,什麼破家庭,都是空話、都是虛的。我沒有工作、沒有朋友,我當初為了幫你,把自己淪落到現在這步田地,我圖點錢怎麼了?你不要跟我說什麼一如夫妻百日恩、什麼為了孩子的鬼話。你自己什麼德行你知道,武佳佳雖然從我的肚子裏出來的、但到底是誰的兒子我自己都不清楚,你有多虛偽你心裏比誰都清楚、還跟我講什麼道理?”
劉琳已經沒什麼力氣講話,但她滿腹的怨氣已經無處發泄,現在就是拚盡全力都要講出來。人人都覺得她是局長夫人、拿著大把大把的紅包好像很風光、很幸福。真正的幸福到底是什麼?
她為了武建明不得不上別人的床,武建明不能生育就讓她借別人的種。這個虛偽的男人她早就應該看透的,為什麼她還保有一點點能夠找到當初在一起的感覺的幻想。
武建明的狠心早在她從老局長的床下下來,她就已經體會到了。劉琳用過的杯子,武建明絕對不碰,劉琳用過的浴巾,武建明堅決不讓她搭在自己的毛巾旁邊。衣櫃是分開的,床是分開的,一切的東西都是分開的。
兩個人明明是一對夫妻,可是武建明對劉琳的距離,比對攜帶傳染病病人的隔離還要嚴格,在武建明心裏,劉琳已經徹徹底底、由內而外地腐敗、肮髒了。可是他為什麼不幹脆離婚?
武建明才不會離婚。在外人眼裏,劉琳為了武建明放棄了高新工作和自己的家庭,跟他到了涼川,劉琳可算是糟糠之妻。武建明絕對不允許自己當陳世美,也不會讓劉琳出去說自己曾經幹過的見不得人的勾當。
當初生武佳佳難產,武建明巴不得留下孩子讓劉琳流血流死在手術台上。可是劉琳命大。兩個相互憎恨的人就不得不住在同一屋簷下,呼吸著同一片空氣,做著不同床的異夢。
“你恨我,我知道,你想要錢我給你,你現在這樣做隻能讓我和你都玩完,這樣你就開心了?你拿著我的名義行賄受賄,你以為法律會放過你嗎?我真想不通,你為什麼要提佳佳。不管他是誰的孩子,他終究是你身上的肉,你是他的媽媽,你就不能盡一點做媽媽的責任嗎?”
劉琳又何嚐不覺得自己是冷血的人。武佳佳是自己身上的寶貝,可是這麼寶貝無時不刻再提醒著自己不堪回首的曾經和武建明的殘忍。武佳佳想一把刀一樣插在劉琳最脆弱的地方,劉琳拔也不是,讓自己死也不是,這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受,武建明又怎麼能懂?
“我從來都沒有想把佳佳怎麼樣。我寧願從來沒有生過他,我寧願他不知道自己真正見不得人的身世。……”
劉琳話還沒有說完,武建明一把就掐在劉琳脖子上。此刻麵孔猙獰的武建明是劉琳從來沒有見過的,也是武佳佳從來沒有見過的爸爸。是的,武佳佳就站在門口,他雖然才悄悄推開虛掩著的家門,但是他該聽的都聽到了。
“劉琳,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對佳佳說一星半點,我就是扔了頭頂的管帽,我也要讓你死的很難看。我不管武佳佳是誰的種,他是我兒子,我說是就是。你這個蠢女人你不想做他的媽媽盡管滾,有的是想當佳佳媽媽的女人。”
劉琳一聽,冷笑一聲。“誰?哪個女人?她上輩子該是做了多少虐,這輩子才會碰上你了?真是的,哈哈哈,真是好笑。我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偕老哇!哈哈哈!”
“你這個瘋子!想讓我結婚?想我讓踢了你?想得美!我這會氣消了,理智了,我決定不跟你計較。劉琳,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把你受賄的事讓別人知道了,你就完了。還有,想讓我和你離婚?想都不要想。你不是要懲罰我嗎?太好了,我也要折磨你,我就是要看看你這朵花枯萎在我手上。我們倆就好好耗著吧,看誰耗得過誰。”
武建明一把鬆開劉琳,把劉琳摔在地上,他整理了整理自己的發型和衣服,舒暢著氣息,溫和地看著劉琳,“劉琳,你知道嗎?為什麼我在家不和你閑聊,卻又告訴你我最中意的屬下是誰。為什麼我每天晚上都去飯局、卻又一分錢不收、讓他們自己想別的辦法。為什麼那些給了你錢的人就能那麼穩穩當當地升官發財。你真的以為我就什麼不知道、被你蒙在鼓裏嗎?你憑什麼覺得靠我吃飯的那群狗會服服帖帖聽你的、等你為他們美言?你不是很精明嗎?我怎麼覺得你拿上錢之後就笨得要死呢?劉琳,你要知道,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有愛情,一直都是陰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