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鬆又走到桐樂身邊,桐樂身上沒有任何種子的痕跡,也沒有手上,隻是昏迷在地上。李木扶起桐樂先是掐人中、又人工呼吸。“師傅,估計她是被打昏又扔在這的,看樣子已經餓了兩三天,生命跡象很薄弱。”
秦鬆讓李木讓來,他跪在了地上,開始使勁拍打桐樂雙頰。“桐樂?桐樂?醒醒!你能聽見我們說話嗎?醫生呢?醫生快過來,先輸點營養液。”
李木猶豫地建議,“師傅,要不先送到醫院醫治吧。”
李木還沒說完,秦鬆勃然大怒,“現在就要從她口中問出桐啟明的下落,不然又有多少人要遇害,你知道嗎?就因為她和桐啟明狼狽為奸,她就是殺人凶手,她死不足惜!”
李木不再說話,現在秦鬆是被眼前的觸目驚心的慘狀嚇到了,平時秦鬆並不是視人命為草芥的人。
在秦鬆的拍打下,桐樂有轉醒的跡象。雖然眼睛還是緊閉的,但是嗓子裏傳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秦鬆湊到桐樂嘴邊想要挺清楚桐樂在說什麼,可是桐樂根本沒有意識,嘴裏發出的不過是無法辨認的雜亂聲音。
秦鬆急得滿頭大汗,可是沒有一點用,老鷹把秦鬆拉到一邊,讓醫護人員把桐樂抬走了。
秦鬆蹲在地上,頭埋在膝蓋裏,嘴裏不住地悲鳴,“為什麼我們沒有早一點發現桐啟明,為什麼局裏不批搜查令,就因為桐啟明是科學家就不能懷疑他犯罪嗎?就因為他是受人敬仰的科學家,他就神聖不可侵犯了嗎?現在怎麼辦?人跑了,留了一堆死人骨頭,要是我們早一點發現,武建明就不會死、武佳佳、劉琳、木小林或許都不會死。人應該受法律的製裁,而不是當做標本一樣身首異處!”
“師傅,不要難過了,我們現在應該想想接下來怎麼辦?”
“老秦,你也是經過風浪的人,在徒弟麵前堅強一點好不好?咱們當警察當了這麼久,都知道,肯定會有一些案子是懸案謎案,也會有殺人不眨眼的犯罪分子做出癲狂之事,我們要盡自己全部的能力抓捕這些犯罪分子。但是我們也不是神,不是上帝,我們不可能把所有的罪犯都繩之以法。所以老秦,振作起來,隻要我們活著一天,就不放過那些逃跑的罪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大道理人人都懂,但是能說服得了別人的話,不一定說服自己。
秦鬆隻是覺得,人活著已經很不容易了,為什麼有些人、有些生活得並不辛苦的人要去傷害別人。人心到底是什麼樣的,為什麼他看了那麼多,還是看不穿?人間行走的都是些什麼人,還配“人”這個名字嗎?
已經深夜了,後勤工作交給了老鷹和其他同事,秦鬆和李木準備離開。
從標本園穿過玻璃門走到實驗室時,李木突然看到角落有一台跌倒的三腳架和攝像機,叫住了秦鬆。
本來決定回去休息的秦鬆和李木,決定把攝像機帶回所裏仔細研究一番。
“今天是3月5號,是我來到涼川的第二天(桐啟明自己手裏拿著攝像機把鏡頭對著自己拍攝,顯得很興奮)。
今天我帶來了以為‘貴客’,來(桐啟明轉動鏡頭,鏡頭搖晃了幾下,可以聽到哢嚓的聲音,應該是把攝像機固定在了三腳架上,從鏡頭裏可以看到,周圍環境是實驗室。一個穿著破破爛爛衣服、臉上有點髒的孩子出現在鏡頭中,大概七八歲)!
小朋友,跟我做個自我介紹吧(桐啟明把孩子安排在一個座位上,他坐在孩子的側麵,示意小朋友看著鏡頭說話)!你叫什麼名字?……沒有名字?怎麼會呢?……哦,沒有爸爸媽媽所以沒有人給你起名字啊。那這樣好不好,小朋友,叔叔請你吃好東西,以後你可以住在叔叔家,但是你要幫叔叔的忙。好不好?(桐啟明和藹可親地微笑著,手裏變出了一杯果汁遞給了孩子。孩子有點膽怯地拿著杯子,不敢喝)
怎麼不喝啊?叔叔不是壞人,叔叔是個科學家,你知不知道什麼是科學家?……(孩子搖了搖頭,看了看手裏的果汁,煽動者鼻翼,應該是聞到了果汁散發出的香甜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