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伯母是同意讓你去唐門了嗎?”安心笑著問道。
南宮鈺點了點頭,道:“兩天後我就要隨他們去唐門了。”
“啊?”安心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晦下來,眉宇間閃過幾許失落的神色。
“心兒,你怎麼了?”南宮鈺不懂得小女兒家的心思,傻傻地問道。
倒是二狗子看得明白,笑道:“傻小子,你這還看不出來啊?安心是舍不得你呢。”
想到兩天後南宮鈺就要去唐門了,這一去少說也得有幾個月才能再見南宮鈺了,安心也就不掩飾了,她像是一個可憐的小鳥一般,輕輕抱住南宮鈺,道:“南宮哥哥,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再見?”
“我知道心兒你舍不得我,可是我也不是不回來了,我答應你,我最多三個月,就會回來一次,到時候你就能見到我了,你說好不好?”南宮鈺說著,輕輕捏了捏她那尖尖的小下巴。
安心看到南宮鈺這般安慰她,頓時破涕為笑,直點頭道:“好,南宮哥哥可不許耍賴。”
“當然不會,我在這裏,還有你和二狗子呢!”南宮鈺朝王石看去,向他眨了眨眼睛。
“對了,心兒,我離開隱賢村後,就剩我娘她一人在家裏了,你幫我多多照顧她可以嗎?我從小到大都沒有真正地離開過她,這下一走,我娘她一定會孤單的,你多陪陪她,好嗎?”
南宮鈺原先開朗的笑容變得黯淡下去,想起自己要離開母親,把她一人留在這裏他總是覺得難過的。
安心笑道:“好,南宮哥哥的娘,自然就是我和二狗子的娘了,我們都會去常看伯母的。”
“對啊。”二狗子王石也在一旁附和道。
安心望著南宮鈺的神色,充滿了對娘親的不舍,她知道南宮哥哥最親的人便是他的娘親了,他的娘親含辛茹苦十五年將他養大,他又怎麼會舍得呢?
她也知道,南宮哥哥常常說恨自己的父親丟下他和他娘親兩人相依為命,也因此變得玩世不恭,可是實際上他從來沒有恨過自己的父親。因為他爹是戰死的,那是多麼光榮的一件事情啊!
至於南宮哥哥為什麼跟他娘一個姓,其實那隻是巧合啦,安心聽南宮鈺說過,他爹也是南宮這個姓的,隻是名字他不記得了。
安心知道,南宮鈺往日裏表現出來的冷漠與桀驁,不過是在掩飾他柔弱的內心罷了,他自小沒了父親,與往常人的確是有些不同的。
兩天後,南宮鈺與娘親簡單地話別後,帶上娘親為自己準備好的包袱,離開了隱賢村,前去講武堂與唐順他們會合。臨行前,村子裏的玩伴們都來送他了,這讓南宮鈺那顆男子漢的心感動不已,險些都要哭了。
講武堂裏,其餘的十一名弟子已經準備就緒了,當南宮鈺踏進講武堂的門時,那十一人的眼光齊刷刷地向他投來。
他們的目光複雜而又深刻,其中包含著的大多是不屑和不解。
他們甚至都以和南宮鈺一起為恥。
“你來了。”唐順看到了南宮鈺,臉上露出一如之前的欣慰笑容。
南宮鈺點了點頭,應了一聲,麵帶笑意,如今自己已經知道了唐順是父親生前的好友,他對唐順倒是覺得更加親切了。
“好了,啟程吧。”唐順朝身邊一個類似於助手的人說道。
那人聽了,對十二名講武堂弟子道:“我們準備了三輛馬車,你們十二人按照排名每四人一輛。如果沒什麼問題了,那我們就啟程吧!”
“諾。”十二人齊聲應道。
臨上馬車前,南宮鈺隱約聽到前麵三個和自己同乘一輛馬車的人嘀嘀咕咕,似是在詆毀自己。
其中一人道:“我們怎麼這麼倒黴?要和這個敗類一起去唐門,還要和他坐一輛馬車。”
另一人道:“這就算了,聽說進了唐門後,還有七日的訓練,這七日裏,在我們被分配職務之前,我們都要住在一起呢!”
“好了好了,你們小聲點,這要是讓唐門的人聽了,該罵我們沒規矩了。”第三人道。
南宮鈺對於他們的話,裝作沒聽見,他早已習慣了這樣,別人說什麼,任由他們說去吧,反正自己又不會少一塊肉。
馬車上,四人兩兩對坐,除了南宮鈺以外,那三人在一起聊得火熱,將南宮鈺撂在一旁,誰也不理他。
南宮鈺反倒是圖個清閑,一個人倚靠著馬車窗口,看著沿途的風景。
自關南鎮講武堂到渝州,需要三日的行程,其實這路程算起來,倒也不是很遠。到了渝州,就等於到了唐門了。
唐門地處渝州城中最繁華的地段,旁邊便隔著西市,不管是白日還是夜裏,都熱鬧得很。
三日後,馬車停在了唐門府前。
南宮鈺下了馬車,第一眼便看到府門上的偌大的牌匾,上書三個大字:“唐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