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之前六堂比試之時,唐鈺竟然能夠血祭昆侖鏡,而且他自身還有著某種強大的力量,那種力量是遠非血祭昆侖鏡就有的力量,林玄風便愈發覺得他體內的神龍血脈是假不了了。
想到這裏,林玄風心中微微一驚,在他的眼裏,唐鈺是越來越不簡單了。
這個來自唐門的小子,竟然有著不為人所知的神秘力量!
……
眾人散後,唐鈺陪在令雲卿身邊,跟著令正和蕭笙清出了九天神殿,其間唐順特意停留下來,父子倆閑敘了許久,未免父親擔心,唐鈺並未將先前救白萱逃出玄門的事情說了出來。
回到玉清堂,唐鈺興許是覺得太累了,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倒床便是呼呼大睡。
小黑看到唐鈺回來,本是大喜,高興得直搖尾巴,可是奈何唐鈺回來不看它一眼就睡著了,小黑氣急,任憑它怎麼騷擾唐鈺睡覺,唐鈺終是不曾醒來。
唐鈺隻覺得,九天神殿前的正魔一戰,讓他耗盡了體力和靈力,此刻的他需要一段時間來恢複。
就連白萱去哪了,他都沒有來得及考慮。
令正回來本來是想要好好地質問唐鈺一番的,因為他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一問這個小徒弟,可是杜如雙去看了唐鈺回來,卻說唐鈺已經憨憨大睡了。
令正想了想,便作罷,先讓唐鈺睡一覺,等他醒來時再盤問他一番。令正心裏清楚,此番當著天下正道諸派的麵,掌門雖然未質問唐鈺也未將他拿下,可是到最後掌門一定是不會放過唐鈺的。
唐鈺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究竟是睡了多久,他隻知道自己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大黑了,彎彎的月亮高高地掛在夜空。
推開窗戶,盈盈月光落入房間。
這月亮雖不大,可是月光卻是明亮的很。
清涼的夜裏,唐鈺心中不禁升起幾許落寞,小黑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他悄悄地開了門,準備出去走走。
唐鈺來到山崖邊,卻忽然看到碧水堂那邊紫光陣陣,他的心裏不禁好奇起來,這麼晚了,那邊還能有什麼動靜?
唐鈺祭起昆侖鏡,循著紫光飛去,在即將到達碧水堂時,卻看到絕情崖邊一個俏麗曼妙的身影正在舞劍。
那個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沐瑤。
沐瑤的麵色雖然依舊如往常一般的平淡,可是唐鈺卻看得出來,她的神色有幾分往日不曾有的悲傷。
絕情崖上絕情劍,一舞傾城君莫忘。
唐鈺落在絕情崖邊,看得癡了,看得呆了,就這樣站在她的身後,靜默地注視著這個美妙的身影。
絕情劍在沐瑤的手中颯颯生光,紫氣連連,身姿翻轉之間,她赫然看到站在身後一句話也不說的唐鈺,頓時停下動作,收起絕情劍,朝他看去。
“你的身體,還好嗎?”沐瑤悲傷的神色微微收斂,輕輕問道。
唐鈺猛然抽回思緒,道:“沒什麼事,都好了。我看到這邊有光,才好奇過來看看,卻沒想到你在這裏舞劍。”
他頓了頓,繼續問道:“沐瑤師姐,夜色深沉,你怎麼還在這裏呢?”
“沒什麼,”沐瑤注視著他的目光,沉聲說道,“上一次你破開封印,救走了白萱姑娘,那現在呢?她怎麼樣了?”
“她好著呢,”唐鈺笑道,“隻是我不知道她去哪了,打敗魔教後,我和師兄們在一起,一時未曾注意到她。”
“這一次,我玄門不知道究竟死了多少無辜的弟子,幸好魔教已滅。”沐瑤輕籲一口氣,轉身來到絕情崖邊的倒垂楊柳樹旁,望著崖外的夜色。
唐鈺情不自禁地走上前來幾步,一陣沉默之後,沐瑤忽然背著他說道:“唐鈺,你知道青河祖師的故事嗎?”
“青河祖師?”唐鈺心中一愣,恍惚之間想起當初來到絕情崖見沐瑤師姐時,她也曾問過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還請師姐賜教。”唐鈺微微作揖,拜道。
沐瑤依舊不曾回首,眼望著前方,緩緩說道:“青河祖師是第十四任碧水堂堂主,是我師傅秋月大師的師祖。你知道嗎?她也曾愛上一個妖族之人,並且為了那個妖族男子險些背叛師門。”
唐鈺麵色一顫,朝沐瑤望去。
“當年,青河祖師與妖族男子相戀,她一心一意地對待那個男子,可是那個男子卻隻是為了利用青河祖師,最後從青河祖師的手上騙走了玄門秘籍,青河祖師幡然醒悟,自覺慚愧,便將這座懸崖命名為絕情崖,亦將這柄劍,命名為絕情劍,而她,亦在絕情崖上思過三十年,不曾離開。”
待沐瑤說完,唐鈺兩眼怔怔地看著她,他竟不知,玄門第十四任碧水堂堂主青河祖師竟還有這般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