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鈺自然沒將他的話放在心裏,這種小人,說的這些話,就算他記在心裏,也沒有膽子來找自己報複。
待歐陽振離開後,唐鈺一轉過身,卻發現慕容慶、慕容湮以及慕容棕都驚奇地看著自己。
唐鈺心裏不解,反是用疑惑的眼光看向了他們。
隻聽慕容棕道:“你是唐門門主唐順的兒子?”
唐鈺不以為然地應道:“是。”
“唐順他不是隻有一個兒子嗎?他又怎麼會允許這麼一個兒子去玄門修煉呢?”慕容棕疑惑道。
對於當年唐順的唯一兒子回歸唐門的事情,他還是知道一些的,因此疑慮頗大。
按理說,獨自應當十分看重,定要繼承家業的,又怎麼可以送去滄瀾山玄門拜師學藝修仙修道呢?
唐鈺看慕容棕如此費解,便簡單地將自己去玄門的緣由解釋了一下,其中涉及到一些往事,慕容棕一聽便明白了。
當天,慕容棕設下盛宴,款待唐鈺,另外也承認了唐鈺與慕容湮的婚事,並商量著等聘禮到了,就定婚期。
一想到慕容家與唐門結為親家,慕容棕這心裏,自然是喜不自勝,於是就多喝了幾杯,盡興而歸。
次日一早,唐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剛出了房門,慕容慶便笑嘻嘻地跑了過來,道:“唐大哥,今日一早,唐門的聘禮就送過來了。好多東西呢,還有你爹的親筆提親信。”
唐鈺自然知道聘禮所包含的東西,當下笑了笑,道:“沒想到今日一早就來了。”
“我爹正和送聘禮來的帶頭人清點聘禮,要不咱們過去看看吧?”慕容慶道。
本來聘禮這些事情唐鈺是不想多過問的,可是他忽然有了一個決定,於是便答應下來,與慕容慶往前廳而去。
到了前廳,唐鈺才知道唐順派來送聘禮的親信之人,竟是唐門的管家唐全。
雖然唐全如今已經年過半百,可是身子依舊硬朗,即使長途跋涉也不覺得有多疲憊。
這個對於凡人來說,相當不容易了。
可是派遣唐全前來,也足見唐順對這門姻親的重視,畢竟唐全乃是唐門裏外皆知的老人了。
“見過少主。”唐全正與慕容棕對話,見到唐鈺來了,趕忙行禮。
唐鈺連忙扶起唐全,道:“老管家客氣了。”
“今日聘禮一一送到,不知少主何時回去準備娶親?”唐全問道。
唐鈺眉色一轉,道:“此事正是我來這裏想要與你說的。”
“怎麼?”唐全問道。
“涼州離渝州萬裏,若是往返兩地娶親,恐怕長途跋涉,多有不便,”唐鈺笑道,“我是這樣打算的,我和湮兒先在慕容府拜堂成親,然後我再帶她返回渝州,如何?”
唐全一聽,思慮片刻,道:“如此倒也挺好,隻是門主他是否在意?”
“你回去與我爹一說,相信他不會介意的。”唐鈺道。
“是。”唐全唯唯諾諾道。
慕容棕一聽婚事要在慕容府舉行,心中大喜,笑得合不攏嘴,他本以為慕容湮離開了唐門,自己這裏要冷清許多。
沒想到婚事還在這裏舉行,就算以後少了湮兒,起碼現在也不留遺憾了。
慕容棕與唐鈺訂好婚期後,就趕緊地吩咐管家、下人們,抓緊采辦,準備婚禮。
一時之間,慕容府上上下下,都忙活起來,熱熱鬧鬧,裏裏外外的人進進出出。
而唐門與慕容家結親的消息,也是不脛而走,沒幾日就傳遍了整個涼州城和渝州城。
唐鈺這幾日都待在慕容府裏,不是和慕容湮在一起,就是被慕容慶追著討教玄門法術。
本來成親前夕,男女雙方是不能見麵的,可是因為唐鈺就住在慕容府裏,想不與慕容湮見麵都不行了。
更何況,唐鈺與慕容湮,一對佳人你儂我儂,若讓他們不見麵,煞是為難。
慕容棕為人開明,畢竟乃是慕容家一家之主,對此也就不多幹預,隻一心籌辦婚事。
一日,唐鈺吃過午飯後,在自己所住的客房打坐修煉,一個時辰後覺得稍稍累了,就靠著床睡了下去。
睡夢中,他夢到了十年前,誅妖台上的那一幕。
章秋月一記金光穿透了白萱的身體,當時已經被天雷劈中了兩次的自己無能為力,隻能幹看著白萱死在自己的麵前。
夢中的場景一如十年前的情形重放了一遍。
唐鈺被這熟悉的情形嚇得滿頭大汗,登時就從夢裏驚醒了過來。
他恍然一睜開眼睛,便聞到一陣清新芬芳的香氣,他抬頭望去,此刻慕容湮正坐在自己的床邊,望著自己,眼神中帶了幾分淚光。
她那張絕美而又熟悉的臉龐,讓大夢初醒的唐鈺覺得心有餘悸,他仿佛覺得白萱就在自己的眼前。
激動之下,唐鈺緊緊擁抱住慕容湮,嘴裏輕輕喚了一聲“白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