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看著靳樊修微微蹙了下眉，他身上冰涼，頭發也是濕漉漉的。
而他的目光卻分明帶著一股無名怒火似的。
看著海棠的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那層薄涼，簡直與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靳樊修，別鬧了，去把頭發吹一下，不然會感冒的。”
海棠平淡的目光掠過靳樊修，好像他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
靳樊修聽到這話冷哼了一聲，即便他們幾近赤-裸相待她也能安之若素。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靳樊修看著她神色如常，哪裏像他壓在身下的女人？
伸手扼住海棠的肩膀，有點痛。
海棠皺著眉，伸手想要推開他，如果是逗弄她，也該有個分寸。
“如果你不甘心躺在我身下，那你為什麼還要在我身邊？”
靳樊修指甲深深陷入海棠的肩窩裏，那一絲痛楚的表情流露在臉上，甚至目光中都帶著猩紅的血絲。
“你想說什麼？”
海棠蹙了下眉，鬧也鬧夠了，玩也玩夠了，他到底還想說什麼？
什麼叫不甘心躺在他身上，在他的身邊？
“如果是他，你也會這麼無動於衷嗎？”
靳樊修冷著一張臉，陰沉的聲音卻讓海棠攢了下手。
海棠直視著靳樊修，大概意識到會從他的嘴裏聽到什麼，但是還是問了他。
“你想說誰？”
“陸衍生。”
靳樊修直直地盯著海棠，目光一點點變得鋒利，“如果是他想上你，你是不是就會乖乖就範？”
甚至那一瞬間，靳樊修嘴角嘲諷地扯了一下。
他怎麼會忘了在海棠的世界裏永遠都隻有陸衍生一個人，那個遍布她所有記憶的男人，甚至差點擁有了她的此生。
海棠沉默著看著靳樊修，卻好像要看穿他一樣。
攥著手，海棠正對著靳樊修，“靳樊修，你再說一遍。”
“如果是他想……”
“啪——”的一聲，海棠揚起手，不等靳樊修的話落在地上，就朝著他的臉上打了一巴掌，清脆響亮，一陣生疼。
那一刻靳樊修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盯著海棠的目光。
靳樊修來不及顧及臉上的紅印，驀然看著海棠，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的發生。
“你敢打我？”
靳樊修冷然對著海棠，從小到大從沒有人敢賞他巴掌，更不要說還是一個女人。
靳樊修也有些惱火了，“就因為陸衍生嗎？”
“是又怎麼樣？”
海棠冷眼對著靳樊修，陸衍生是她心裏的一根刺，就算是被拔掉，也輪不到靳樊修。
“你是我老婆，你說會怎麼樣？”
靳樊修咬著牙，麵對海棠理所當然的口吻，有的時候真的恨不得把她的骨頭都給抽出來。
海棠皺著眉，難道他還不清楚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嗎？
“我跟你隻不過是三年婚姻合約，早晚會結束的！”
“隻不過？”
靳樊修攥了下手心，原來在她眼裏他們三年的婚姻隻不過是個合約而已。
“海棠，如果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離婚，你會怎麼辦？”
海棠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大概她從來沒有想過。
靳樊修冷笑了一下，“陸衍生不要你，我要你！”
“靳樊修！”
“困了，睡覺！”
而靳樊修昂首，轉身背對著她，反而他的話就像彌留之音一樣纏繞在海棠的心頭。
海棠看著他的背影，他不會是認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