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喝了藥,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白錦蘇問,她自製的麻醉藥,不知道效果如何,看男子拚命睜著的眼睛,哈欠連連,估計效果還不錯。
“隻覺困頓不已,沒有別的不適!”孫登耀大張著眼睛,他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奇形怪狀的東西,尤其是那縫衣服用的繡花針,他見著母親縫補,並不陌生。
“小姐,這是要做什麼?”不覺問出口。
“縫補你的腳筋,順從困意,閉上眼睛,什麼都別想,睡上一覺,什麼都會好的!”白錦蘇慎重囑咐,突然覺得自己像坐定的大師,說的話很有禪意啊。
孫登耀隻覺她的話有一股安定的力量,讓他相信,慢慢閉上了眼睛。
白錦蘇熟練地找到地方,熟練地找到斷了的肌腱,一陣一陣縫的仔細,偶爾抬眼看這人眉頭微皺,也不覺加快了速度。
“白錦蘇,你怎麼可以幫陌生男人擦洗身子!”
一身憤怒的長嘯,將再次夢到仙女的孫登耀從夢裏驚醒,床邊坐著的是他五十開外的老母,一臉憂愁。
“耀兒,你醒了,哪裏疼,告訴娘親——”一身樸素的補丁衣裳,密切關注著兒子的婦人,瞬間被床上的響動驚了,望進兒子明溜溜的眼睛,嗚咽著哭了。
“娘親,我沒事,讓你替我擔心了!”
兒子的懂事,讓吳氏略略放心,也讓她心疼,扶著兒子坐起身子,笑道:“耀兒,錦蘇丫頭真是好人,不但救了你,還說讓我們娘倆安心住下,以後她護著我們!”
吳氏不忍見兒子自責,拉拉雜雜將昨日白錦蘇的話,說與孫登耀。
“娘親,兒子不孝累你受罪了!”孫登耀無限悔恨,神情沮喪,他早知道縣太爺身邊人跋扈,為何偏偏還要逞一時之強。
“沒事了,都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吳氏連忙安慰,隻要兒子安好,便足矣。
“白錦蘇,你倒是說話啊!”
又是一聲高過房頂的怒吼,嚇得屋裏的母子立刻噤聲,聽著屋外男子的斥責,孫登耀的眼眶慢慢紅了起來。
院中,白錦蘇耷拉著腦袋,以前爺爺吼她,她也是這般裝作很認真其實思想在跑錨中。
一身名家精致錦袍的金榮,差一點指頭叫敲到了白錦蘇的頭上,要不是顧及著她是女孩,不知道怎麼用拳頭讓她知道。
“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
白錦蘇眨眼,暗道:迂腐!
“你是何等尊貴,至於給一個賤人親自擦身?”金榮對著白錦蘇的頭頂繼續吼道,一雙水眸那是咬牙切齒的恨鐵不成鋼,就差吹胡子瞪眼睛。
尊貴,農家女最尊貴!白錦蘇歎口氣,這是不是合夥人眼裏出西施。
“如果人家小便,你是不是還要給他提尿壺?啊——你說話?啞巴了嗎?”聲音越發高尖,氣憤。
白錦蘇不敢點頭,但是心裏認同,是啊,畢竟人家是病人。
盯著某人腦頂的金榮,恨不能敲開白錦蘇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