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府”內張燈結彩,一片喜慶之態,在清冷的宛城內顯得有些鶴立雞群,大廳中何苗正欣喜吆喝著家仆們走上竄下,很是興奮。一位身著華麗綢袍,年過花甲的老頭,臉色亦泛著喜色,行到何苗身前道:“都準備好了沒”,何苗忙扶住老人道:“爹,都差不多了,明日就可取小蝶過門”,老人正是何苗之父何真,何真在大廳中瞧了瞧,便自行走開了。
黃舞蝶獨處香閨之中,神情絕望,淒涼,絲毫沒有女子出嫁前那種欣喜之情,不時會有一滴滴淚水從她那雪白的臉龐滑落,讓人見之,心生悲涼。
黃敘這時闖了進來,口中大叫道:“姐,你要嫁給何苗了麼”,黃舞蝶忙抹掉了臉上淚水,將黃敘拉到自己身旁坐下,道:“恩,姐姐要嫁人了,敘兒以後要好好聽爹爹的話”,道完心中一痛,淚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黃敘忙幫黃舞蝶擦幹淚水,道:“姐姐是不是不願意嫁給何苗”,黃舞蝶摸了摸黃敘的臉,道:“不願意又能如何,我們女兒家哪能選擇”,道完後,心中稍輕鬆了許多,從小到大,隻有對著黃敘,她才敢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黃敘想來也是年幼,不懂此中之事,道:“姐姐不願意嫁,不嫁就是”,黃舞蝶神色黯然道:“這哪能由得我”,道完後心中淒苦,不再理黃敘。
楊帆這時正在校場上與趙雲比武,而黃蓋與黃忠甚是談得來,正在比試箭術,校場上還有七名將士正在練習槍法,細看之下,他七人所使槍法赫然是“楊家槍法”。原來七名將士傷勢好些之後,便約在一起,去拜了楊帆為主人,楊帆起先死活不應,但那七名將士卻已性命相脅,楊帆無法,隻能答應。
七名將士號稱“楊家七殺將”,歲數最大的稱為老大,第二大的稱為老二,以此類推,最小的便稱為老七,七殺將自拜楊帆為主後,楊帆便開始傳授他們“楊家槍法”,此時的七殺將已經學會了“楊家三十六路槍法”中的五路槍法,雖還不能在楊帆手下走過二十招,但相比以前,已經明顯上升了不止一個層次。
黃忠想來從未碰到過箭術上的對手,對黃蓋很是歡喜,經常會將一些射箭心得與黃蓋分享,而黃蓋也將楊帆的楊氏箭法與其分享,二人相處數日下來,箭術造旨都精進了不少,黃忠更是能一弦三箭,準頭絲毫不差,讓黃蓋敬佩不已。
這時的宛城總兵力也不過一千,即便是這一千兵力,也還是城中一些壯年百姓自發組織起來的民兵,楊帆不是不想征兵,隻是南陽郡的糧餉都已發放給百姓救災,此時哪裏還有招兵糧餉,想來百姓也是感激楊帆,才自己組織起一千民兵,守衛宛城。
入夜
楊帆不知怎地心中堵得慌,甚是難受,便取得一壇水酒,於庭院中自飲自酌,幾碗水酒下肚,心中稍暢。又憶起與林璿的點點滴滴,心中淒苦,不由長歎一聲。
“二哥有心事麼”趙雲不知什麼時候也來到了庭院中,自行取過酒壇便狂飲一口。楊帆又飲了一碗下肚,道:“三弟有過喜歡的女子麼”,趙雲一愣,接著尷尬道:“二哥問這做甚”,接著似乎想到了什麼,道:“二哥是不是看上了哪家女子”,楊帆不答趙雲話,神色一暗,道:“還是三弟自在”,道完後從趙雲手上搶過酒壇,一陣狂飲。
趙雲知道楊帆心中淒苦,忙搶過酒壇,道:“二哥怎地,看上了哪家女子取來便是,做甚如此折磨自己”,這也難怪,向楊帆這般身為一郡之守,人又長得俊俏,若是看上了哪個女子,那女子高興還來不及,哪會拒絕,隻是楊帆卻有苦自己知,隨口回道:“取來便是,三弟倒是好氣魄”,道完後,大笑離去,留下一臉擔憂的趙雲。
楊帆經過黃舞蝶的房前之時,不知是酒意上湧還是本就心有想法,一把推門而入,黃舞蝶坐於榻上,半倚著身子,眉宇中盡是愁容,神色憔悴之極,瞧也沒往門前瞧上一眼,隨口道:“敘兒也沒睡麼”,竟是把楊帆當成了敘兒。
楊帆瞧見黃舞蝶憔悴的神情,哪還有昔日的秀麗,心中漠然疼痛起來,說對她沒感覺,那隻不過是自己自欺欺人而已,想到先前自己受傷昏迷時,她對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就覺得實在虧欠她太多。又想到她明日就會成為人妻,心中便覺得空蕩蕩的,仿似被掏空了一般。
黃舞蝶見沒人應,有氣無力的朝門前望了一眼,見到來人是楊帆,連忙站起身來要去相迎,哪知方一站起,便覺得腦中一黑,緩緩倒地。原來自從黃忠將她許配給何苗之後,她就仿佛失去了生命一般,茶飯不思,整天就把自己關在香閨之中,不過數日,就清瘦得不成人樣。
楊帆見到黃舞蝶昏倒,急忙跑過去將她抱起放於榻上,見到她憔悴的臉上,隱約還可以看見兩條清晰的淚痕,心中更痛,有種想放棄一切都要與她在一起的想法,但是一想到林璿,心中就冷了下來,實在狠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