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月處理完陳王府的瑣事已經過了醜時,連夜回宮,回到宮中正好過了寅時三刻。
紫霄殿門口,薛禮迎上齊月捧呈錦裘。
齊月頓足,“裏麵有人?”
薛禮慈笑,“是劉姑娘在等皇上,足足等了一夜,剛剛才睡著。”
齊月此時心情不太好,聽聞劉鳳等了自己一夜竟然不知道是進去見她一麵讓她安心還是自行走開讓她好好休息。猶豫了片刻,出於私心,齊月還是披上了錦裘,揮退薛禮,推開紫霄殿的門。
劉鳳本就淺眠,齊月一進來劉鳳便醒了,穿上鞋迎了過來,“小月月,越獄犯抓住了嗎?你怎麼忙了那麼久?你用膳了嗎?累不累?要不要俺給你捶捶肩?”
齊月停在門口沒有靠近劉鳳,他身上還有寒氣,擔心涼著她。但是和從心到身的寒冷形成對比的是劉鳳暖暖的關懷,他很想很想就這麼將人抱進懷裏。
“不累,你繼續睡吧,朕等上朝。”
劉鳳皺眉,“小月月,你還要忙啊。你不休息身體會吃不消的。來,俺給你看看。”
說完劉鳳走過來右手肆無忌憚的開始摸齊月的臉頰,左手則是從胸摸到腰。
齊月:“……你看出來什麼了?”
劉鳳一本正經:“小月月皮膚光滑,胸肌腹肌手感也很好。可惜小月月沒有按時吃飯,有些影響了,唉,小月月,你太瘦了,以後會影響俺們孩子的。”
“……”齊月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卻再也沒有辦法對劉鳳冷漠了,小聲道:“朕想休息一下。”
“好好好,小月月你快躺著,你隻管閉著眼睛睡,俺給你捶捶肩,揉揉雙臂,保證你睡得舒服。”
齊月被劉鳳按著後腦勺,臉埋在被子裏,哭笑不得,他說過要早朝的話被劉鳳自我屏蔽了,那也不能曲解他的意思吧。齊月其實委婉的表示,這是朕的宮殿,要不你先走…… 其實就是逐客令。
不過,嗯哼,還挺舒服的,就這樣吧。
“小月月,小月月。”劉鳳小聲的喚,終於確定齊月睡著了,劉鳳立即跳下床。不一會兒手裏拿著一道寫好的聖旨和一盒印泥。聖旨上的字歪七豎八,長得極醜獨屬於村花風格。把劉鳳的食指按在印泥上,再複按在聖旨,劉鳳滿意的笑了。
“今齊月在此保證,一生不負妻劉鳳。”劉鳳高興地念著,外殿的禦案上,一方玉璽閃著幽光默默委屈。如果玉璽有思想,一定這樣想:笨蛋女人,不蓋玉璽的聖旨算什麼聖旨!根本沒有用啦!還按手印,你當是在劉家村嗎?
睡夢中齊月第一次蹙眉,好像有什麼事情沒有做;睡夢中齊月再一次蹙眉,好似有什麼地方不對;睡夢中齊月又一次蹙眉,然後心煩意亂想,管它什麼事呢,還是繼續睡吧。
等到齊月睡足了醒來時,自然是日上三竿。日上三竿倒沒有什麼,問題是眼前睡覺流口水的女人!
“薛禮!”盛月皇帝極為不淡定得大喊一聲。
薛禮喊著“奴才在奴才在”,但是過了好一會兒才來到床邊。
齊月又不敢大聲了,瞪著一雙美目指著劉鳳模樣委屈,“她怎麼在這兒?”
薛禮很想聳聳肩表示不知道,還是猶豫了一會兒,委婉而又小心得問:“難道不是皇上讓劉姑娘留宿的?”
“……朕——”齊月扶額,他讓劉鳳捶肩伺候來著,也沒有說留宿啊。
總覺得還有事情沒有做,齊月想不起來幹脆不想了,淡定得問薛禮,“今天有什麼事情嗎?”
薛禮:“奴才將早朝取消了,奏折都送來了,皇上要不要看看?”
齊慕的死是大事,早朝上麵必須要商議的,還有後續一係列軍事上麵的問題,所以齊月惦記著不能忘記了早朝。沒想到竟然睡過去了,又覺得有些惱,“下一次叫醒朕,朕可不記得給你取消早朝的權力。”
薛禮:“皇上,這事是劉姑娘吩咐的。”薛禮這麼說倒不是要告狀,他雖然不是很幹練,也算半個人精,看出來了齊月對劉鳳的包容程度,知道是劉鳳齊月一定不會怪罪的。
果然齊月一聽表情就變了,卻沒有生氣,轉頭看著劉鳳安靜的睡顏,小聲嘀咕,“誰給你的權力,倒是挺有母儀天下的範兒的。”
薛禮早有預料了,在一旁插話道:“皇上,這權力不是您給劉姑娘的嗎?皇上該給劉姑娘一個名分了,總這麼也不是辦法,宮外已經有人打探劉姑娘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