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死了,趕快給咱家,皇上現在正在傷心發愁的時候,你若是讓他知道你寫了這個,你就等著滿門抄斬吧。”郭恬比任何人都了解齊月,這件事也不是小打小鬧,齊慕在齊月心中的地位比先皇齊筠歌還要高。
“皇上傷心啊,什麼事情,他哭了沒有?”司馬容眨著桃花眼全是好奇。
郭恬:“陳王薨了,那麼大的事情你說呢!趕快把你胡亂寫的東西勾了,不然咱家叫菁華姑姑收拾你!”
“啊,原來是陳王啊,好可惜。”司馬容一邊仰頭惋惜思考一邊將手裏的紙張撕碎,然後紙張全部塞給郭恬,一本正經道:“我要去邊關報效國家!”
“……”郭恬:“嗬嗬。”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看不起我!”司馬容眼裏又開始啪嗒啪嗒掉,哭了好一會兒見郭恬沒有安慰自己,眼淚自動停止了,揉著眼睛,羽睫上還有淚珠,“你,你怎麼不安慰我。”
“咱家為什麼要安慰一個恨不得連累咱家去死的人?”
“嗚嗚嗚,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要去告訴姑姑!”司馬容說完哭著跑了,薛禮看著手裏的東西,歎氣,好孩子都給寵歪了。想起來還要給皇帝傳膳,薛禮趕忙要走,宮殿的門卻悄無聲息打開了,薛禮回頭一看,正對上齊月冰冷的目光,趕忙跪下,“皇上。”
“下次不要這樣做了,等他寫完朕自然會命暗衛將東西毀去的。”齊月說完揉了揉額角,“還有朕想找兵雨天做官的事情千萬秘密進行,不要讓他聽見一點風聲。”
薛禮再一次被齊月對司馬容無下限的寵溺驚訝住了,低頭應是。心想現在還能狐假虎威拿齊月嚇一嚇司馬容,等到日後他這把老骨頭真的就隻能被欺負嘍!
“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靈堂中眾王爺世子公子轉向外側跪迎聖駕,齊月從人群中走過,冠冕端正,前後十二旒竟然沒有絲毫淩亂。
薛禮隨在齊月身後隨著宣道:“免禮。諸位王爺世子爺,長公主殿下及幾位將軍大人都請起身吧。皇上想要和陳王殿下多待一會兒。”
沒有起身,所有人再一次伏地跪拜,“謝主隆恩,萬望皇上保重龍體!節哀順變!”
然後一眾人才紛紛向外撤退,不知是誰因長時間跪著摔了一下,齊月轉首看去,瞳孔微縮也是吃了一驚。
人群外圍一身穿白衣的女子正低著頭,烏發掩住她的麵容,隻見她身形纖弱,哀傷寥寥。這女子,齊月認得。
“薛姑娘,請留步。”齊月喚一聲,女子便停步了。
齊月邁步走過去,一眾人又匆忙跪下,女子抬頭看向齊月,雙瞳黑的可怕,顯得極為無神。齊月卻沒有注意到這點異樣,想了想問女子道:“這消息是誰通知姑娘的?”
薛煙衣原是齊慕的未婚妻,當然,被齊慕悔婚了。原因自然是周泠的出現。也是在齊慕在齊慕悔婚後一個月,先帝便將周泠帶回了皇宮。
齊月能對薛煙衣多一些耐心,也是因為同情,薛煙衣的命運和齊月的母後有些相似,卻比齊月的母後幸運的多。
薛煙衣沒有回答齊月的問題,他也不生氣,想了想對他她道,“朕先回避,你與四哥說說話吧。”
薛煙衣偏頭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皇上想讓民女說什麼呢?”
齊月感覺出來薛煙衣有些不對勁了,卻沒有深疑,淡淡道:“你可以問問他,為何會毀婚約。”
“哦,這個原因民女知道。”薛煙衣笑起來,嘴角扯出怪異的弧度,“是,啊――”她的身子突然整個撲向齊月,齊月自然側身躲開,女子的身子筆直倒下,四肢竟然斷開,頭顱滾到一旁。連接軀體和四肢的是無數條銀絲,齊月捂鼻隔住出現的腐臭氣味,群臣也都驚呼尖叫不斷。
“周泠!”齊月看到那些絲線之後再也無法保持鎮定,周泠竟然還躲在陳王府!
而一個房間裏,周泠一臉無奈地扯下手中一根根雪絲,轉身看向打斷他的女子,然後怔了一怔。周泠喜歡漂亮的事物,此時也被劉鳳的美貌驚到了,劉鳳的美麗是不施粉黛,清水芙蓉,顏色天成的自然美。她一身白衣宛若一株白蓮頗為聖潔,隻是還有三分詭異,詭異的原因是劉鳳手中持著的木棍,隨時準備對敵的狀態。
周泠扯了扯嘴角,很久沒有人在他麵前穿白衣了,但是劉鳳一下子就打破了他的傳奇,還有人穿白衣比他好看。對他並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