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豐這種世家高門子弟,又得重用的人,那麼容易投靠我,我怎麼可能完全信任他。一開始最先讓他知道我的身份,便是為了讓皇上你放心啊!我在暗中給花玉嘉出主意,事事都針對蘭妃,還提出找大公主的事,就是要引起皇上你的懷疑。京城之中,左右兩相年紀已經大了,不會輕易給自己找麻煩,武將之中能成大器的也不過燕鬱南俞豐二人。燕鬱南那麼高傲的人不會被利用,所以父皇一開始就在俞豐那裏下套給我了吧。俞豐的母親和母妃親如姐妹,有這麼一層關係在 我去見俞豐也正常。可惜俞豐是父皇的人,我竟然真的能夠潛入俞府,還多虧了那你們放行。可惜父皇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想引我入宮,表明想將皇位傳於我,以為我會上鉤。可是父皇表現太過了,父皇難道不記得了嗎?我自小養在宮外,沒有受到正統教養,若是連你親自教導的花玉嘉花玉堂都不得你的心你如何會將皇位傳給我這麼一個流落在外十多年的公主?你對大公主的懷念對母妃的懷念是你裝的最像卻也是最大的敗筆。”花玉瑛說這些話時是含著恨的,幾乎是每說一句怒氣就要上升一成,花帝臉色同時也變白一分。
“整整二十萬人!你這個孽女到底做了什麼!”
“我讓花玉嘉從黑水國商人那裏收購了七百斤的絕陽草,另外讓俞豐做了二十萬個布袋,布袋裏麵都有草粉。然後我告訴俞豐,我和朱鐵的約定是帶著布袋的人才能通過東門。果然你的人將布袋一個不落搶了過去,隨身佩戴,卻不知道布袋裏麵都是毒藥,一點倒不稀罕,但是部隊行軍,流汗在所難免,粉末又太細,不出半個時辰,必然中毒,寸步難行。”花玉瑛說完似乎終於急了,一柄短匕首直接架在花帝的脖頸上,“那二十萬人倒是不用死,我心情好了自然救他們,倒是你,該是你償債,認罪退位的時候了!”
花玉瑛本來是傷不了花帝的,花帝身邊的內侍太監總管就是他的第一心腹,內力高深,也是超一流的高手,可他卻躲開了,沒有救花帝的命。
花帝不敢置信看著一直在自己身邊服侍的人,“混帳東西,你也敢背叛朕!”
“他本來就是我的人,說什麼背叛,麵具摘了吧。”
“哈哈哈,花帝,這聲音你可認得出來?”那人心情不錯,清朗的笑聲出來,顯得極為年輕。
花帝這次明白身邊人可能已經遇害了,但是這個聲音他真的認不出來。
“花帝,好久不見。”無奈摘下麵具,露出一張容姿豔麗堪比女子的麵容,正是周泠,“可惜了,我可是惦記著花帝你許久了,這不是親自來見你了嗎?難道你就半點不想我?”
“你是——周泠!”花帝認出來眼前的人,不由得側目看向大女兒,“是你從盛月將他救了出來嗎?”如果是花玉瑛,那麼她到底是多大的能耐?
“皇上應該稱他為周相。”花玉瑛將匕首往前推進一分,“花國在我手裏會更好。”
“周泠?竟然是他在你背後嗎?”燕鬱南拳頭緊緊攥在一起,如果真的是周泠這個盛月國的奸臣,他不會認可的。
“燕將軍,你也是,好久不見。”周泠心情很好,“在戰場上遇到燕將軍這樣的對手,一直以來我都當作是榮幸的事,希望以後和燕將軍合作愉快。”
“哼!”燕鬱南悶哼一聲,完全不想和周泠說話,他們能好好合作就怪了!
“哈哈哈,真的沒有想到朕會有這麼一天,你好啊,好得很!”花帝仰頭大笑起來,竟然沒有絲毫的懼怕之意。他伸手去拿藥碗,花玉瑛幹脆遞給他,花帝接過來便喝,喝了兩口繼續笑,“哈哈哈――”笑聲悲壯,突然花帝便保持著仰頭的姿勢,聲音也戛然而止。瞬間他便倒下,雙目還睜著,瞳孔白的嚇人。
“陛下!”燕鬱南著急上前一步,結果是令他失望的,人已經死了。燕鬱南暴怒,明顯是藥有問題,可是剛剛周泠假扮太監的時候,按理說他應該試藥了,但是周泠卻沒有事,燕鬱南不能不多想。甚至燕鬱南已經認定了是周泠害死了花帝!花帝尚未退位,周泠這樣做讓花國情何以堪!
“是你下毒?”雖然是問句,燕鬱南卻是直接攻擊周泠。周泠很冤枉,他也明白是藥有問題,而且他確實試藥了。問題便在於,周泠本身因為吃了“魔花”百毒不侵,拿毒藥也是無色無味,就算有色有味,自小周泠便被喂毒,這是他的訓練之一,又怎麼可能嚐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