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關林和身後的士兵一臉驚恐地看著戰鬥機就這樣在自己的眼前開出去,升上了天空,瞬時間感覺到天都快要塌了。
“這件事情現在誰也不許告訴!”袁關林連忙命令道,一邊連忙朝著基地中心狂奔過去。
袁關林闖進基地中心,看著一眾正在操縱著設備的技術人員,驀地大吼了一聲,“趕緊給我控製,控製!剛才的那架戰機,給我調令回來!”
空軍基地對戰機實行著現代化的操控技術,從中心就可以操縱著飛機的去向。袁關林想著現在強行讓飛機降落下來,阻止住現在近乎發瘋的允肖杭,或許一切都還有的轉機。
操控台的大屏幕上瞬間切換出了飛機上升的的畫麵,“袁參謀,是將這架戰機給強行調令回原地嗎?”
“對的!趕緊!”袁關林異常的緊張。
一切都是這樣的始料未及,他萬萬沒有想到允肖杭竟然會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來,私自開走戰機可是重罪,而且允肖杭這不是開走戰機的事情,他還忤逆了上峰的命令,他不僅將戰機開出了基地,更是打算朝著境外開去。萬一遇上他國的探測,還會引發國與國之間的誤會紛爭。甚至,還會被別國的軍機給強行襲擊降落。
他這真是不要命了!
忽然,操作儀器響起了一陣警報聲,有紅色的信號燈閃了起來。袁關林忍不住上前了一步,“這是怎麼回事?”
“袁參謀,我們控製不了這台戰機……”技術員突然一臉驚慌地轉過身來,“我們與戰機的信號突然間中斷,我怕……”
“怕什麼?”袁關林怒道。
“我怕是允上尉自己強行毀掉了信號設備,他知道我們在試圖操控戰機!”
袁關林額上的青筋一陣亂跳,突然整個人無力地朝椅子上一坐。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允肖杭,他真的是瘋了!
震耳的轟鳴聲響起,毫無駕駛戰鬥機裝備的允肖杭將手中的信號設備扔到一邊,幽深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決絕的意味。他伸手按下了僅剩的幾個按鈕,看著眼前被飛機衝開的大片大片的雲朵,心裏恍惚間生處了一絲希望來……
*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相去萬餘裏,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長,會麵安可知?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
在前往F城的路上,白東琛突然念起了這首詩來。
彼時寧簡憶正坐在車裏有些懨懨地打盹,他們天剛剛亮白東琛就迫不及待地帶著她離開了那個偏遠的小村莊,此時她還真是困倦極了。
可是白東琛才剛一將這首詩念出來,寧簡憶立馬就清醒了過來。
這是她當初唯一看到覺得能夠表達自己心情的詩句,在離開的時候,曾還給白東琛留的字條上寫過的。她是打算向他表白。
原以為常年在國外進行醫學研究的他不一定能夠看懂她最後那兩句隱晦的詩句,卻沒想到,他竟然連整首詩都能背的下來。
白東琛坐在她的身邊,眼中滿滿的都是溫柔的目光,“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浮雲蔽白日,遊子不顧返。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棄捐勿複道,努力加餐飯!”
寧簡憶瞬間覺得極其的尷尬。
這是她原本向白東琛表白的詩句,原本以為離開之後他們兩之間就再不會有任何交集。她也從來都以為自己與他也就隨著那一場別離徹底結束了,卻沒想到如今的她,竟然要靠著白東琛的幫助走下去。
尤其是這樣的時刻,她聽著這首詩從白東琛的口中緩緩地,飽含深情地念出來,頓時間覺得是那樣的不合時宜。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心頭有些發酸,曾經這首詩說的是他們的離別。
而現在,這首詩明明說的,卻是她與沈君澤的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