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安,你這是打算上哪兒?”
人來人往的迎賓區,一身新郎裝坐著輪椅獨自行來的人突然被截住,辛木蘭眼神裏閃過一絲不安。
盧清安的臉上沒有什麼神情,看上去整個人倒是格外平靜地,卻是平靜的有些異常,“出去。”
“你這孩子……”辛木蘭臉上掛著笑意,人卻已經湊到他的跟前,竭力壓低的聲音低沉而又充滿了警告,“你是瘋了嗎?!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他當然知道,什麼場合也知道。
在國宴廳這種地方,這已經儼然已經不僅僅是一場婚禮這樣簡單,整個s國的政界名流,幾乎整個國會議會的人員都在,他就算不是為了自己和盧思同的名聲著想,也得考慮到這場婚禮在國內甚至一些國外的影響性。
盧清安坐在輪椅當中,整個人都是極度僵硬地,臉上的神情與他今天一身精神的新郎裝扮絲毫不符,他的雙眼瞪得圓圓的,聲音卻又因為場合的緣故而不得不竭力壓抑著,卻也是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你找過江曉兮。”
辛木蘭並不意外,隻是一臉嚴肅地盯著他。
“你既然讓她過來參加婚禮的舞蹈表演,為什麼又不讓她今天出現?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她現在人怎麼樣?”
他接連的一串問題,辛木蘭突然站直了身體,一邊對著依次進來的人微笑招呼著,一邊吩咐一旁穿著西裝的安保,“先送司令回休息室去。”
立馬就有安保過去要推他的輪椅,盧清安氣的轉身瞪向他們,“誰敢?”
即便是麵上各自隱忍,但是兩人的狀態也已經顯然是爭執了起來,迎賓的盧思同也不得不轉移了注意力走過來。
“怎麼回事?”
他一臉平靜卻不失威嚴地問道。
“兒子孝順,看我們兩在這太累,想叫上新娘子過來一起替我們迎賓,我想著她畢竟懷了孕,可不適合這也勞累。”辛木蘭雲淡風輕地應付過去,一邊笑意盈盈地從後背拍了拍盧清安,卻也是飽含警告地,“清安是聰明又懂事的,很多事情,不僅知道禮節,也應該知道後果,對吧?”
沒等盧思同反應過來,盧清安的臉色就先是一變。
他們家一貫家教嚴肅,辛木蘭雖然有著端莊慈愛的形象,但是極少會這樣誇讚兒子,尤其還是用“聰明”“懂事”這樣的形容詞。
這並不是在真誇讚他,而是在警告他應該放的聰明一些。
江曉兮能夠在她的安排下在他身邊陪伴這麼多天,自然也就能在她的授意之下,今天無論如何也不會來到現場。
辛木蘭並不是隨便一說,她表達的意思,顯然是赤果果的威脅。
不僅知道禮節,也應該知道後果。
盧清安不是個傻子,他當然應該要現在知道,一旦他為了一個江曉兮,不顧大局,現在就給離開,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
修長的手指緊緊掐住輪椅的扶手,不等盧清安發作出聲,外麵突然一陣小小的騷動,有人迅速地走進來通知,總統大人到了。
整個迎賓區訓練有素地變得肅穆起來,各角色人員就位,個個神色嚴肅。
唯有辛木蘭笑的一貫的文雅而自然,一邊朝門外迎過去的同時,不忘再次抬手在盧清安的後背上拍了拍。
盧清安一瞬間仿佛大夢初醒,突然滿臉希冀地將輪椅朝著外麵迎去……
京城首都國際機場。
候機大廳的寬麵視頻上,此時正在實時播放著一條時事新聞。
“京城第二軍區司令盧清安於今日大婚,s國總統辛偉民親臨婚禮並主婚,同時參加本次婚禮的有……”
主持人依次將那些平日裏新聞上耳熟能詳的名字報一遍,如果單從後半段聽過去,幾乎還以為是在看一場再尋常不過的領導人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