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了,景雲打趣:“是你不好違抗還是根本就不打算違抗呢?”
太平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你什麼意思嘛……”
“鐲子不同於玉佩,鐲子是箍在手腕之上的,怎麼能說掉就掉,而且還不被你發現呢?莫不是公主早已看上了駙馬,故意丟下鐲子試探他的?”景雲壞壞一笑。
太平大窘:“你這個死丫頭!知道就知道,非要說出來啊!”
看著太平這般窘樣,景雲反倒收起笑容:“我說出來就是想讓公主知道,很多時候,你越是掩飾,越是隱瞞就越容易暴露,這一次也是,無論公主想要維護什麼人,想要隱藏什麼,我都一定要弄清楚,我不會讓公主以帶罪之身回洛陽的!”
太平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你不用白費力了,我什麼都不會說,什麼都不會告訴你!韋珍珠要怎麼對我,我都認了。”
說到這裏,外麵傳來丁壯的聲音:“公主,朝議郎韋元貞求見。”
韋元貞?不是韋珍珠的爹嗎?景雲有些奇怪,他來這裏做什麼?
她還沒問出口,太平公主已經宣見了。
景雲站到太平的身後,公主雖然已被軟禁,但是最起碼的禮儀和尊嚴還是不能丟的。
韋元貞剛一進門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把景雲和太平都嚇了一跳……
“臣見過公主。公主受苦了!”官麵上的話,韋元貞說的特別費力。
太平冷笑著:“我沒受苦,到是韋大人的女兒受了苦,不知道太子妃被我傷得重不重?”
韋元貞身體抖的像篩子:“多謝公主掛懷,太子妃的身體並無大礙,臣……臣……”他遲疑著,還下意識的像身後望了兩眼,然後壓低聲音,“臣希望公主也千萬保重身體,千萬保重。臣還要去探望太子妃,這就告退,告退!”
忙不迭地的把話說完,韋元貞像逼賊一樣急速退去。
“這個老頭子說話不清不楚的,不知道他搞些什麼東西!”太平冷眼看向門口。
而景雲心念已動:“我看他說的話已經很清楚了。”
太平一愣:“什麼意思?”
景雲走到太平的麵前:“公主難道沒有細想過嗎?韋珍珠的傷並不很重,這十五天的時間讓她養傷已經足夠,她那麼憎恨你,那麼想治你於死地,為什麼還要在長安這裏拖著,而不送你去洛陽受審呢?”
“你的意思是?”太平驚訝的抬頭。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不過公主萬事小心就對了。”韋元貞的話很模糊,他好像是在暗示有人要對公主不利,可是這裏仇視太平的人不就是韋珍珠嗎?他難道要揭穿自己的親生女兒嗎?
沒有道理啊……
出了宜秋宮,景雲一個人恍恍惚惚的走著,停下腳步時,她遠遠的望見韋元貞正低頭站在宮門前,而丁壯則不住的說些什麼,神情嚴肅。
敢這樣對待太子的嶽父,看來這個丁公公真的不是一般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