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賞完有功將士後,朱由樺並沒有急於班師回京,他打算先將那兩萬餘降軍整頓好再,現在已經十二月了,建奴即將傾師南下,多一分力量便多一分勝算,那兩萬多降軍戰力不俗,大多是久經沙場的老卒,如果糧餉、裝備跟上,外加統帥得力,將校肯下死力,肯定能成為不的助力。
事實上在原本的曆史上,他們投降韃子後,立馬就成了南侵的主力,為韃子占領南方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所以降軍整編是否得當事關重大,為此他特意將朱大典和堵胤錫兩位總督大吏召到議政堂商議怎麼處置那些降軍降將。
“臣,兵部尚書兼右都禦史,總督江北諸軍務兼理糧餉,堵胤錫。”
“臣,兵部尚書兼右都禦史,總督江西、湖廣諸軍務朱大典。”(朱大典的本官原本是三品兵部侍郎,此刻已經因功榮升二品兵部尚書了。)
“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兩位愛卿無需多禮,快快起身,來人,給兩位愛卿看座。
“謝陛下。”
堵胤錫和朱大典恭恭敬敬的坐到了皇帝禦賜的繡墩上,聆聽聖訓。
寒暄過後,朱由樺並沒有開門見山的講整編降軍的事,而是先跟他們講了一個重要軍報。
“自討賊平叛以來,這些日子,北方的東虜動作頻頻,趁江北防務空虛之際,數次入寇江北各府縣,河南,山東一代累日增兵,大有傾師南下之意,江北警報頻傳,此消息堵愛卿定已知曉了吧?”
“此事臣已知之。”堵胤錫是江北督師,雖然現在臨時鎮守在安慶,輔助親征大軍平叛,但仍舊沒有放鬆對江北的管控,有關江北的軍報他都會第一時間查看,隨時下達鈞令,遙控指揮江北防務。所有有關江北的軍情皇帝能知道的,他也大多知曉。
朱由樺點了點頭,又道:“江北軍鎮林立,跋扈自恣者不少,督撫號令不行,且吏治敗壞,民生困乏,形勢不容樂觀。若再不好好整頓一番,隻恐十萬虜騎一到,立時就是一個崩潰之局啊!”
“陛下洞如燭火,是臣無能,有負聖恩。”堵胤錫忙誠惶誠恐的起身叩首道。
朱由樺揮手示意其起身,寬慰道:“江北混亂之局由來已久,責任不在於卿,愛卿大可不必自責。如今史先生已被朕征召入南都,卿是新任的江北督師,以後江北軍政要務,卿可一言而決,不會有掣肘之憂。”
“臣謝陛下信任。”
堵胤錫叩了三個響頭後,起身坐回了原位。
“此次朕召兩位愛卿過來,主要是想和兩位愛卿商討一下如何處置那些降卒降將。”
堵胤錫知道自己在這次平叛行動中扮演的角色,最多是個打醬油的,總督朱大典在平叛中立下了赫赫功勳,他才是主角,對叛軍的處置方略他最有話語權了,而且朱大典和他一樣新得重用,未來前途同樣不可限量,他自不好搶了這位新晉寵臣的風頭,於是他決定把表現的機會讓給朱大典。
朱大典見他暗暗做了個請的手勢,心下已是了然,也就不再自謙,於是就放開來道:“回陛下,左部降卒共有八個營頭,總計戰兵兩萬七千四百餘人,原本是由總兵徐勇、金聲桓、馬進忠等人分別統領的。其中徐勇、吳學禮、張應祥、徐育賢等部是左逆的嫡支,所部戰兵九千四百餘人;馬進忠、金聲桓、王得仁等陝西諸營頭算是偏支,所部戰兵約有一萬八千餘人。
這兩萬多降卒都是左部的精華所在,頗具戰力。卻又互不統屬,正好為朝廷所用。以臣的想法,應當分兒用之。如今他們已是喪家之犬,若是處置得當……朱大典緩了緩,道:“將來抵擋南下的東虜的時候,或可為一大助力!”
朱由樺嗯了一聲:“那些降軍俘虜,朝廷若能用之則最好不過,不能用,也不能讓他們逃到東虜那,為敵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