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不在乎郭軍是否停下腳步,隻是看著剛剛掃過的那棵樹下一朵不起眼的花,疑惑的開聲說“咦?真是奇怪,這花長得倒是獨特,隻見花苞不見綠葉,在寒風中香味蕩存,這花香與隆冬的臘梅相比也是有過而無不及。”
並沒有走遠的郭軍,聽聞老人的話,下意識一嗅,淡淡的香味,雖然郭軍說不出是什麼花香,但是他的神情越嗅越顯激動,他急忙的轉身走向老人,表情激動的問老人說“老爺子這花香出自何處?”
“在這裏。”,老人並不生氣郭軍先前不禮貌的行為,反而聽到郭軍的話,他就伸手指向那棵樹下,臉上帶著耐人尋味的笑意,仿佛他剛才所說就料到了郭軍會回頭。
郭軍順著老人所指的方向望去,見到了那棵樹下不起眼的花朵,白色的花苞,沒有玫瑰的妖嬈,不像睡蓮的純潔,又不似臘梅高清亮潔,在這棵樹下,依偎而生,郭軍走近低頭嗅去,隻見他雙膝跪下,兩眼熱淚流出的摸著樹旁的碑文,自言自語的說“是她,就是她,隻有她才會有這樣的香味。”
郭軍背後的老人,見郭軍的淚水有那麼一兩滴,落在花苞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而郭軍柔和的凝視著那朵花,手指摸著石碑上的字痕,碑文所刻是宋人賀鑄為亡妻所作的一首詞:
“重過閶門萬事非,同來何事不同歸?梧桐半死清霜後,頭白鴛鴦失伴飛。
原上草,露初晞,舊棲新壟兩依依。空床臥聽南窗雨,誰複挑燈夜補衣!”
這首詩在郭軍的眼裏,可以肯定是江誌偉刻給周若儀的詩詞,老人見郭軍想伸手去觸摸那朵花,卻又遲遲伸不出手來,老人的神情隱隱有些焦急,但他還是平和對郭軍說“小夥子,你既然喜歡這朵花,何不拿回去?老頭我這還有花盤。”
那老人說完話,就轉身走開,不一會就捧著一個花盤過來,走到郭軍麵前,帶著一絲勸說的語氣,對郭軍說“花盤來了,要不要老頭我幫你把花挖出來?”
這時郭軍的情緒激動,腎上腺衝腦,哪會聽出老人話裏藏著貓膩,見到老人擼起衣袖,就要上前挖花時,郭軍伸手一攔,擋住了老人向前的腳步,然後自己動起手去挖了,也不顧積雪會不會凍傷自己的手,隻見他小心翼翼的撥開花枝下的冰雪和泥土,生怕一不小心,就挖斷了根。
但是當郭軍挖出這朵花時,才知道這朵花沒有根部,隻有花枝,見到那花枝郭軍心裏有些害怕,他怕這朵花很快會枯萎,匆忙的爬起身,沒有拿老人的花盤,對老人說聲“老爺子我先走了。”
老人見郭軍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出口處,搖身一變,變成了麵色紅潤的月官,他手扶長須的悠悠說道“若癡花啊,若癡花,願你五年後能夠修集滿情緣,順利開花,老朽就可功成身退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