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大刀漢一聽“段爺”要出手,紛紛謙恭地退出一圈。那位名叫“段易”的人物從容不迫地跳下馬背,手提大刀,緩緩走向陽小狂,其走過之處,地麵殘留的火焰俱被一股無形之力壓滅,甚是驚人。
一股氣勢漫延在場中,眼看敵人走來的陽小狂緊張地想挪動幾步,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動起來萬分地吃力,體內七魄脈輪猶如被人遏製了一般流不出元氣,本已七輪互通的身體似乎又回到了七輪不通的廢材狀態,在這生死攸關之時竟是作死起來,陽小狂無比驚愕地流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滿臉脹紅,使出吃奶的勁來邁動步子,終於顫顫巍巍地斜向後退了幾步,不過看似意義不大。
段易走到離陽小狂兩丈半的距離外,皺眉道:“被我的元氣魄力鎖死,竟然還能動?你這小子看著清瘦,實則氣力不小啊。”
陽小狂使勁使得牙齒打顫,一臉要吃人的憤怒表情,狠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對我下死手!”
段易歎了口氣,竟是覺得惋惜道:“不好意思,你可能是真的有些冤。但沒辦法,我這趟南下,上頭人物的命令讓我不得半點馬虎,凡是讓我碰到有接近馬隊嫌疑的人,我都要認真地除掉他,否則我寢食難安。”
陽小狂雙眼瞪圓,吃力地罵道:“你姥姥的草菅人命!”
段易笑了笑,沒回話,卻是舉刀斬下,斬出一道華麗刀芒,陽小狂在那一瞬間甚至都能明顯看到空間被那刀芒斬成了兩半。
在這種情況下,認命的人可能已經閉上眼睛等死了。但像陽小狂這種小小年紀便“野心勃勃”的人,卑微地活了二十年都沒認命,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認命?
他掏空極限地怒聲一吼,終於千辛萬苦地舉起雙手推出一個人頭大小的火球碰向那迎麵斬來的刀芒,而他自己的身軀則是借著火球的巨大反推力往後躍去。事與願違,刀芒輕易破開火球,劈中正是半轉身狀態的陽小狂!
然後段易怕一刀劈不死陽小狂,又是揮刀補上一斬,那耀眼刀芒簡直亮瞎了陽小狂的雙眼,劈得他身子在空中一個大前撲,血濺了一地!
待到陽小狂摔落在地時,揚塵四起,漫天而卷。
覺察到不對勁的段易飛身掠出,待他驅散了揚塵而恢複視野之時,發現陽小狂已經逃之夭夭。不過順著血跡來看,陽小狂是向著遠方山野林子的方位去的。
“段爺,要不要追?”身後立即有人跟上來問道。
段易擺了擺手,轉身道:“他被我砍中兩刀,雖然命硬,卻也是必死無疑的下場,我們還要趕路,就不必浪費時間了。”
眾位大刀漢重新上馬,那領頭的段易有些奇怪地望了一眼陽小狂逃走的方向,喃喃道:“怪了,那小子僅僅是元氣境界的火係法者,不僅掙脫了我的元氣魄力,還讓我得不到他身上的感應氣息,不應該啊。”不過對方既是必死之人,段易也就沒有再深究下去,他重新領著隊伍上路了。
而那位用大刀捅火球卻被炸飛的大刀漢,馮偉,仍是生死不明地倒在路旁,無人問津。那支原本十人現在隻剩下九人的馬隊繼續往南而行,昔日的同伴路過那馮偉屍體旁邊時,甚至都沒多看他一眼。
遠處的山野林子裏,生長著稀疏的古木大樹,樹上枝葉繁茂,空氣濕潤,比之林外要涼快不少。
一頭鬃毛威武的雄獅聞風而出,依著風中的殘留血腥味一路追蹤而來,終於在那古木林子外頭看到了幾線血跡。
那雄獅低下頭顱反複用鼻子使勁嗅著那幾線血跡,血跡延伸入林中,它抬起頭顱望向林中方位,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衝進去。
一般而言,獅子的地盤並不是在森林中,它們生活在遠離森林的草原或平原上,老虎才是森林之王。但這頭雄獅就比較例外,它的活動範圍雖也不包括眼前這片林子,可它出現在林子附近本身就比較奇怪,這附近廣大一帶估計也就它這一頭另類獅子。
而且,它猶豫了一會,竟是衝進了林子。
雄獅沿著血跡在林中突飛猛進,很快就找到了血跡的來源。
一位穿著淡藍粗布麻衣和草鞋的重傷青年躺在了一棵大樹下,他奄奄一息,已經昏死過去。
這青年就是被段易劈中兩刀的陽小狂。現在,那雄獅隻要張開血盆大口,就不會受到任何阻礙地將陽小狂整個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