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不靜。
這一夜,霸槍國都城內發生了一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妖害事件,一棟豪宅內的富商一家大小總共十五口人,包括下人在內全都被吃得隻剩下了白骨。事件轟動全城,人心惶惶。
一位紅臉青年被陽小狂、李千柔和南宮水靈等三人悄無聲息地帶回了客棧,幾人關起房門來一陣盤問。
紅臉青年被四股細線水流綁住手腳坐在凳子上,走近了才發現其手臂和肩膀上都有抓傷,但他年紀輕輕,卻是出奇地冷靜淡定,一聲不吭地被人帶回來,此時被陽小狂等幾人的目光緊緊盯著,他還饒有興致地觀看了一下房間的布置,問道:“你們三人睡一間房?就一張床?小哥你累得慌不?”
陽小狂脹紅著臉朝南宮水靈說道:“南宮姑娘,還是鬆開他的手腳吧,他既然不是妖怪,也就不是敵人了。”
南宮水靈伸出一指,四股細線水流便緩緩被吸入她的指尖裏。
李千柔這時就問道:“說,你都看到了什麼?”
紅臉青年伸了伸手腳,說道:“那長毛狼妖害人時,我剛好路過那裏,衝進去的時候已經晚了,我還纏著狼妖打了半裏路,結果還是讓他跑了。”
“你怎麼認出他是長毛狼妖?”李千柔又是問道。
紅臉青年露出自己手臂上皮肉外翻的抓傷,一絲不苟地回答道:“他的爪子印在了我的手臂上,根據這爪子的形狀,再結合他那時散發出的妖氣類型,我就能斷定他是長毛狼妖。”
陽小狂撓著額頭驚訝道:“你是幹什麼的?還有這種本事?”
紅臉青年仍是不苟言笑地回答道:“我家祖上都是捉妖師出身,雖然到了我這一代就隻剩下我這一根獨苗,但我也是一名合格的捉妖師,不同妖怪的妖氣聞著是有區別的,雖然對你們來說好像沒有區別。”
陽小狂雙手抱於胸前,皺著眉頭說道:“捉妖師是專門捉拿妖怪的吧,難道你是追蹤妖怪才入城的?”
“呃……”紅臉青年略微猶豫了一下,搖頭道:“其實我剛從邊境那邊回來,進城隻是想遊玩一陣,不想碰上了在這長平城內百年都難得一現的妖害事件,那妖怪是極為擅長隱匿妖氣的種類,很難跟蹤到他。”
“果然是捉妖師啊,碰巧都能碰出個百年難得一現啊!”陽小狂捏著下巴歎氣道。
李千柔不禁白了陽小狂一眼。
這時南宮水靈突然走到窗前,看了一眼窗外,低聲說道:“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不容多說,她的身影便飄出窗外,消失在夜空中。
陽小狂都來不及叫喊一聲,他很是擔心地走到窗前張望,李千柔冷哼一聲,說道:“也許她是去見本地的情人去了。”
“不可能!”陽小狂果斷地擺手道。
李千柔不禁來氣道:“你怎麼知道不可能?”
陽小狂還是斬釘截鐵地說道:“她都說了初吻是給了我……”
氣得發顫的李千柔一刀就是劈來……
不得不說,霸槍國的夜風和槍修者的性子一樣都很冷冽,空中總是夾帶著聲聲疾嘯,就跟長槍破空的聲音似的。
南宮水靈並未走遠,而是飛身越過兩列房屋,在一處不顯眼的閣樓樓頂站定,她對麵早已有一位身材高大的黃袍老者等候多時。
“水靈見過楊伯伯。”南宮水靈笑意吟吟地朝那位老者施了一個萬福禮。
老者一副嚴麵冷態,氣質出塵,楊坤與他形似七八分,神似更是八九分,可想而知此人是何人物,霸槍國一代槍皇,楊鼎。
“你我皆是一國國主,地位平等,南宮國主再對我施禮就不合時宜了。”楊鼎罕見地和氣一笑。
南宮水靈搖頭道:“地位上是平等了,但輩分不能亂,水靈執晚輩之禮見過楊伯伯,有何不可?”
楊鼎收斂笑意,不再拘泥於此,他緩緩轉身,麵向北方,雙手負後,繼續說道:“你隻身來到長平城,的確讓我出乎意料,本以為是與坤兒有點事情,誰知你是為了另外一位男子,他叫陽小狂吧,坤兒回來時早早與我說過,那人還送了坤兒一塊貨真價實的麒麟晶,這份恩情可不小,為此我原本打算親自見他一麵的。”
南宮水靈微笑道:“楊伯伯現在不就是來見他的嗎?”
楊鼎微微搖頭,沉聲道:“發生了一點事情,見了還不如不見。”
南宮水靈猜測道:“是那妖害之事?”
楊鼎點頭道:“長平城百年來的第一次妖害事件,湊巧在今晚發生了,死了十五人,在這都城之內影響可不小。為了安撫人心,揪出妖怪,我已下令封城,並有四位大結界術師分別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聯手布下結界,妖怪困於城內,遲早得被抓出來。但是在此之前,那個陽小狂是出不了城了,坤兒答應他的事恐怕要泡湯了,所以,我本人不好對他說,還請南宮國主轉告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