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已經和過去不一樣了。
他現在是一個有證的人了。
邱健清瞄了一眼站在林森身後吃麻辣燙的胡天,警告說:“離他遠點,他現在殺人不犯法。”
胡天翻了個白眼,含著一口丸子嘟囔:“我知道林哥這個水準填精神測量表,想裝什麼症狀就能裝成什麼症狀,但你們血檢怎麼過的啊?那個激素水平造不了假吧?”
邱健清咂舌:“還懂檢測激素水平,可以啊!我也不知道他路上買了點什麼藥,反正檢測前半小時吃了幾粒就成精神病了。林森你這個技能不錯,有空教教我。”
“怕不是藥的事,說不定他腦子真——”胡天嘴裏喊含著的牛肉丸,說起話來不清不楚,偏巧這顆肉丸還不小心隨話音吐了出來,剛好落在林森的頭頂,牛肉丸從頭頂彈落到地上,跳了兩跳滾落到了林森的腳邊。
林森冷靜地抽一張紙巾擦了擦頭發,突然伸手抽出了前方筆筒裏的小刀,然後又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了診斷書,他持著這兩樣東西轉回身,比量著胡天:“你的死期到了,我診斷書上可寫了今年還有兩個殺人名額,第一個給你。”
邱健清打斷他們的對話:“別鬧了,晚上各單位人員就位,就要開始監視了,你們趕快該忙什麼忙什麼。還有你林森,今天把你從精神病院接回來是要做問詢的,有點嫌疑人的自覺——“他說到這突然拍了下桌子,跟鄭東幾個人說,”你們剛才沒看見他在督查大隊表演,那叫一個過分,上去就給了米鑫一嘴巴,說萬萬沒想到米鑫也是邪教成員,前天才親手把檢舉信交給他,第二天就被暗算城神經病。他嚇唬人家說自己知道楊克和高登都是被他們弄死的,早晚搞到證據把他們一網打盡。”
胡天:“哈哈哈哈倒都是真話。米鑫懵了吧?林哥你可真過分了,米鑫沒還手?”
邱健清:“我盯著呢,能給他機會?總之林森已經拿到無民事行為能力的證明了,也被停職了,他現在呢,第一是不用對昨天的案子負責,第二證詞證言無法律效應,第三必須住院治療——不過今天我和醫院打招呼了,給他一天時間在警方監控下回家處理日常事務。”
這時候英寧從外麵走進來,在桌子上撒了把糖:“來來來,薄荷糖可好吃啦。嘿嘿,我剛才聽見他們在樓下說林哥呐,他們商量要給你捐款,還要派代表去醫院探望你。”
邱健清放下手機拍了下桌子:“那可好啊!林森,等明天晚上這事結束你別急著恢複身份,拿到錢咱們把辦公室的投影換了,換個4k高清的。”
林森把握著小刀和診斷書的手換了個方向,指向邱健清:“你的死期到了,我診斷書上可寫了今年還有兩個殺人名額,第二個給你。”
邱健清咳了一聲:“回自己位置快工作,再確認一遍工作——明天中午起名單上全部人員的護照和交通渠道全部鎖定,把人都留在本省;核對關鍵人員名單,確認第一批逮捕的人的身份;接洽外省支援的同事,確認逮捕行動細節,不要和本地公安係統發生衝突。”
經過兩天緊張的忙碌,刑偵支隊在孤軍奮戰的前提下,獨自完成了整個搜捕工作的前期準備,並將名單提供給了前來支援的友軍。
這次行動非常隱秘,千裏迢迢奔襲而來的外省支援在上班的統一安排之下,組成三三兩兩小團隊,入住了指定的酒店。
他們並不知道這次還次行動一共調動了多少人,也不知道除了自己的小組之外還有多少小組在行動,他們手裏掌握的隻有一個人名和這個人的職位信息,按照規定,他們隻能在接到行動通知的時候立刻進行逮捕,至於逮捕的原因則一無所知。這次行動調度實在詭異,許多人已經默認了是上方紀委統一安排的行動一,抓捕人員大抵涉及到了什麼聳人聽聞的貪腐行為。
下午6點,這座城市裏小部分知道真相的五個人正秘密乘車趕往客運站。
一輛從I省看來的大巴車停在廣場上,車上坐著滿滿一車的“遊客”,他們每個人都穿著紅色的馬甲,戴著黃色的旅遊帽,著裝打扮正如同普通的遊客一樣,然而仔細分辨,卻能看出這些人都是年輕力壯的男人,氣質統一的生硬冰冷,絲毫沒有尋常遊客的放鬆感。
邱健清和鄭東把轎車停在廣場上,按照車牌號登上了這輛大巴車。
“你好,我是本地負責接洽你們的邱健清,後麵這位是我的同事鄭東。”
脖子上掛著擴音器的導遊走過來握手:“張成。”
邱健清打量了一下他們身上的便裝,開口說道:“領導應該通知你們了吧?這次行動本地公安不參加,所以沒有武器支援,各位帶家夥了吧?”
導遊朝放行李的位置指了指:“全套的。”
車輛如約前往河邊,停在了與目標度假村相鄰的另一個度假村裏,此間已經入住了另一隊它市武警。他們已經在房間裏架設起了針對目標度假村的全套監聽監控設備,眾人分工協作,控製起了度假村周邊所有主幹道,並記錄下每一輛前往度假村的車以及從車上走下來的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