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鍾之後,金醫生終於被大批警察堵在了出城的大橋上,他猛打方向盤將車橫在了大橋中央。金醫生打開車門走下來,惶恐地看著幾十個警察端著槍把自己圍在當場,自知一旦被警察抓住肯定是要槍斃。於是他一咬牙一橫心,突然爬上身後的大橋欄杆跳了下去!
湍急的河水一瞬間就把他卷了進去,幾個起伏之後就沒影兒了。
姍姍遲來的鄭東趴在欄杆向下看著,憤恨地敲了敲欄杆:“這孫子!來人,給我撈!”
他們當場向岸邊的幾個漁家借了幾艘船,開到金醫生落水的位置,用漁網打撈了幾遍,然而連一件衣服都沒有撈上來。他們便開著船一點一點向下遊搜索,經過了四個小時的努力,依然沒有找到金醫生的屍體。
四個小時之後,在兩岸進行排查的警察拿著一件外套來向鄭東報告,說他在下遊2000米的草叢裏撿到了這個東西。
鄭東接過這件外套一看,立刻就認出了這便是金醫生跳河時所穿的衣服。這件外套的扣子十分完整,如果衣服是被水流衝掉的,扣子肯定要被扯壞,扣子完整就意味著金醫生已經爬上了岸,然後主動解開這件外套扔在了那裏。
思及於此,他立刻拿出手機聯絡了邱健清:“金醫生還活著。”
邱健清此番行動抓住了進行非法器 官移植的一眾麻醉師和護士,以及為他們提供場所和藥品的尚玉玲等人,還有對流動人口實施綁架的張文碩三人,最後還有火車上的趙大寶。而且實施抓捕的第一時間,他們就拿到了口供,迅速抓到了為非法器 官 移 植提供配型檢測的碩果科技老板錢瓊。這次行動已經算是成果頗豐了。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進行兒童拐賣的趙龍、李雪梅,和進行非法器 官 移 植手術的金醫生三人仍舊在逃。
通過進一步審訊,警方獲得了更多的信息。
這位在逃的金醫生原本是韓國人,因為在韓國釀成醫療事故,被取消了行醫資格,所以才偷渡來中國發財。因此他在本地根本沒有親屬,也沒有其他聯係方式,連他所居住的房子也是租來的。警察順藤摸瓜找到了他的出租屋,除了一些個人用品之外,卻沒有找到他如今在哪裏的線索。
刑偵支隊配合交警,在全市範圍內設置關卡,然而整整一夜過去,卻依然沒有抓到金醫生的影子。
天明時分,鄭東和胡天回到公安局和邱健清見麵,他們現在卯足勁就想抓住這個老奸巨猾的金醫生!
鄭東頂著一副大大的黑眼圈,走進了煙氣繚繞的辦公室,他對邱健清說:“邱隊,把搜索範圍隻限製在s市內肯定不行,這小子在中國生活了很久,而且韓國人和中國人的長相也不好區分,所以我們必須要主動出擊。我覺得這小子既然是偷渡來中國的,他對這個國家肯定沒有感情,出了這種事可能還會偷渡走。韓國他肯定是回不去了,那麼如今和我們接壤的兩個國家,一個俄國,一個朝鮮,他非常有可能偷渡到這兩個國家去。所以我建議聯係邊境公安配合對他進行搜捕。”
同樣熬了一夜,也頂著一副黑眼圈的林森說:“我覺得光靠邊檢配合還不夠,咱們必須派人過去,這位金醫生受過博士教育,可以說流利的漢語,無牽無掛,沒有親眷,現在又背上了命案,可以說處在孤注一擲的邊緣了,他絕對不是可以輕而易舉抓住的人。”
邱健清回答說:“我也同意鄭東的想法,這個人現在非常有可能離開中國國境,偷渡到其他的國家去。而且他本身不是中國國籍,依舊是韓國人,如果不在國境範圍之內解決掉他,後續涉及外交問題會非常複雜,我們一定要在他離開中國之前把他抓住。所以林森說得對,我們必須派人去。”邱健清想了想,“那就這樣,咱們兵分兩路。這邊剛抓住這麼多人,對這些人的審訊也非常重要,刻不容緩,鄭東你經驗豐富,就帶著胡天和英寧留下來,主持這邊的審訊工作,務必確認他們究竟做過多少起非法移植手術,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做的,受害者和受益者都是什麼身份。然後我和林森走一趟,去抓這個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