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臨夏果然被邱健清的話所吸引:“難道不是嗎?你們不是說,蔣楚的案子,是係列殺人案。在每一起命案中,他的作案手法、死者的身份,都相同嗎?死者全都是賭徒,對吧?邱警官,該說的我勸都說了。你不用使這種伎倆,試圖從我的嘴裏套話了。”
邱健清又開始了自己招牌式搖手指的動作:“伊小姐,你想錯了。我隻是想要告訴你實情。確實,蔣楚殺害的每一位死者,都有著某種關聯,但是這種關聯,和他們的社會身份無關。蔣楚的犯罪目標,是夜晚0點到2點期間,落單的行人。至於這位行人是什麼工作,有沒有什麼不良的嗜好,他根本就不會考慮。事實上,蔣楚有著很嚴重的共通障礙,在思維上,和正常人都有所不同。用心理學的預言來說,他那是典型的反社會人格。”
“你……你說什麼?”
伊臨夏臉色煞白,整個人仿佛過電了一般,繃的筆直。要不是左手被手銬銬在了審訊椅子上,他這一下子,非跳起來不可。
“伊鋒會成為他的受害目標。隻是因為遇害的那一晚,凶手正好遇到了他,他又剛好落單。懲戒賭徒、城市英雄什麼的,隻是你一個人在這兒加戲!”
邱健清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伊臨夏心中最後的一絲幻想。
“而且退一萬字來說,無論蔣楚為什麼殺人。你和他的這種行為,都隻是殺人,隻是犯罪。除此之外,你們對整個社會,沒有造成過一絲一毫的良性影響。你們存在,隻會讓市民們人心惶惶,影響社會的治安。”
審訊工作基本進入了尾聲,作為領導的於檀,趕緊蹦出來唱高調,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明明完美的結束了審訊工作,可是邱健清的臉色,簡直比被審訊人還要難看。這家夥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站起了身子:“時候不早了。今天的談話就先到這裏了。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殺了人,就要迎接法律的製裁。不過我可以替我身邊的領導做個保證,以後我們會把禁賭作為工作的重點,大力整治這種不良社會風氣。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們走了。”
邱健清說完話,也不等其他人的反應,扭頭推門出了審訊室。
於檀也站起身,招呼外麵的警員,先把伊臨夏先帶到看守所去,等待案件移交司法機關了。
才這麼一會兒功夫,胡天已經跟門外的那幫警員們打成了一片,邱健清推門而出的時候,胡天正倚著窗台,口吐飛沫的侃大山。胡天侃的,是前一段時間辦的那幾樁案件。這貨明明在刑偵隊隻是一個跑腿角色,可是案件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好像他的重要性,不亞於邱健清一般,每到刑偵工作進入死胡同的時候,都是他另辟蹊徑,找到新的疑點。
看到邱健清突然從審訊室裏出來,正在嚼舌頭的胡天整個人一哆嗦,隨即一個立正:“隊……隊長,你們這就完事兒了,夠快的呀!”
邱健清沒有答話,反倒是一旁的警員搶著搭茬:“這麼快就完事兒了。看來不用的天哥出馬了呀!天哥剛才跟我們說的高端審訊技術,我們這一次是看不見了!”
一旁又有人跟著搭腔:“何止是審訊技術看不見。這一次邱隊長一個人就把案件給搞定了,完全沒給我們天哥任何表現的機會。我們還想跟天哥學學刑偵呢。”
人群裏爆發出一陣又一陣的笑聲。
這幫警員也不是傻瓜,誰都聽得出來,胡天這貨完全就是在吹逼。剛才大家也就是聽一個樂嗬,才沒有打斷他。這會兒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自然要好好的調侃一下這個家夥。
胡天無論如何,都裝不下去了,他隻能跟著賠笑:“本來一聽一過就完事兒了,你們非要較真,較真可就沒有意思了!是,我可能沒有說的那麼英明神武,但是在那些案子裏,我可都是下了大力氣的!”
胡天的自辯,並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從邱健清出現的那一刻起,已經沒人再把胡天當一回事兒了,所有人都圍到了邱健清的麵前,開口詢問具體的案情。
邱健清的心情並不好,粗暴的揮揮手,強行把圍上來的警員給轟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