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戴上手套,在箱子裏上下翻了翻,無可奈何的說:“真的都已經被搬走了,什麼都沒留下。”
英寧也過來看了一眼:“到底是誰搬走的呢?”
“誰知道!不過,嗯,我們可以猜一猜。”胡天站在英寧的麵前,故意做出一副鎮定的樣子,在荷爾蒙的催動之下,他的智商都比平時高出了幾個百分點,“想一次搬走這麼多貓狗,靠雙手實在太費時間了,而且還容易被發現,所以這個人應該有運輸工具。你看後麵這些雜物堆放在一起,中間隻有一條不到一米寬的通道,所以說,如果他想把這些動物運出去的話,隻能用比這個寬度更小的手推車。”
胡天走向雜物,蹲下身仔細分辨了一下:“那麼多貓和狗,重量肯定不會輕,你看這邊的地上有四道車轍,車印比較深,又很新鮮,一定是從這裏推走了什麼重物,如果我們順著這條車痕早下去,說不定能得到什麼線索。”
英寧的眼睛一亮,對胡天露出欽佩的神情。
然而兩個人追著車痕離開胡同,走上寬闊的馬路,才走出五百來米,地麵就從泥土路變成了水泥路麵,車痕也消失了。
胡天撓了撓頭發,線索到這裏中斷,他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於是他仰頭看了半天天空,回頭跟英寧說:“好像沒辦法了……”
英寧卻不肯放棄:“我們還是再試試吧,如果找到了這些屍體,說不定就能知道真的發生了什麼。”
“可是車痕到這裏就消失了……”胡天想著咬了咬牙,“那我們就按照車痕最後拐彎的方向再往前走一走,碰碰運氣吧!”
如果對方有轎車之類的代步工具的話,那麼他一定會將轎車停在小胡同和寬闊馬路的接口處,以減少推車的距離,這才是比較節省體力的方法。但是推車痕跡一直走到了水泥路麵,大程度上可以證明對方沒有轎車之類的代步工具。
而從馬路這裏繼續往前走100米就是城市主幹道了,如果這人推著一堆腐爛的動物屍體出現在馬路上,那麼惡臭的氣味可能會引起行人的注意,從而暴露自己,所以胡天推測說這人一定就在500米之內解決了動物的屍體,因此便讓英寧和他一起搜索這500米長的範圍。
兩人剛剛尋找事發胡同的時候,已經將周邊所有的胡同都走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哪裏藏有動物屍體,因此此時再重走這500米,心裏就有些沒底,總覺得不會有什麼發現。事情也如他們料想的一樣,兩個人把這五百米之內所有的胡同走了一遍,甚至登上牆搜索了房頂,卻始終沒有看到一點動物皮毛的痕跡。
最後兩個人蹲在一個胡同的門口,很失望的商量接下來怎麼辦。
偏偏在這個時候,兩個人都冷靜了下來,胡同裏也非常的安靜,胡天便傾聽到遠處傳來了流水的聲音。這個地方離河流非常的遠,周邊也沒有湖泊,為什麼會有流水的聲音?想到這裏,胡天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知道他把動物扔到哪兒去了!”
胡天站起身緊跑了兩步,追逐著流水的聲音來到了一處下水井。他跪在井口邊緣用戴著手套的手,強行拉開了汙水井井蓋。這是屬於汙水管道的一個井口,因此直徑非常大,下方就是汩汩流動的汙水,即便一個人跳下去了也不會堵塞。整個汙水管道遍布城市,一直通向汙水處理廠,再經過沉澱和其他幾道手續之後,便彙入了河流下遊,如果有人將貓狗的屍體從這裏扔進去,過上半個月,絕對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幸虧現在還不到半個月,這兩天也沒有下暴雨,所以汙水井裏的水流比較緩,量也不大,如果他真的將貓狗的屍體扔進了下水道的話,非常有可能在下水道裏留下一些痕跡。
胡天抬頭看了看英寧充滿期待的臉龐,一咬牙,一狠心:“我回車裏換一身衣服,然後下去看看。”
他回到車裏,換上了平時準備的、用來處理比較髒的現場的防水衣褲,沒想到這些東西準備了好幾個月,今天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場。他套上鞋套,用膠帶纏好袖子和褲腳的接口,然後戴上口罩,沿著下水井的梯子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