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健清覺得自己簡直要為組裏的這幾個弱智兒童操碎了心。
他從醫院偷偷帶回了一瓶林森的血液樣本,匿名交給公安局的化驗科進行化驗,結果很快出來了,並沒有毒/ 品殘留,這讓邱健清稍微放下了心。
次日中午,林森終於清醒過來,但其實他早上就應該醒了,不過醫院為了照顧他個人的身體狀況,在他的藥物裏添加了些許有助於睡眠的東西,所以他才睡到了這個時候。
清醒之後,林森以為自己能看到邱健清他們關切的麵龐,結果卻發現邱健清一臉嚴肅的盯著自己,不禁有些恐懼。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什麼情況?我截肢了嗎?你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邱健清把從林森家裏搜出的那一堆試管拿了出來:“你家裏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林森看到了他手裏拿的東西,眼神稍微一愣,隨即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用一種恐怖的語氣說:“吸/ 毒這件事竟然被你發現了?怎麼辦?難道你要把我交給督察嗎?”
邱健清黑著臉說:“你應該慶幸自己的血檢結果通過了檢測,否則你現在就在戒毒所裏了。”
林森看見他開不起玩笑的樣子,重新躺回了床上,對著他擺了擺手:“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如果我私藏大麻的話為什麼要一次性帶回來14種大麻樣本?”
邱健清愣了一下:“14種?”
林森突然劈手把試管從他的手裏搶了回來,仔細確認了一遍:“你們沒給我亂搞吧?這裏一共有14個試管,當然就是14種大麻樣本了!你沒看到這個標簽上寫的完完整整——每種大麻2克兩顆包含種子,不信的話你自己拿天平來稱啊,哦,對了,你不懂英文是吧?”
“即便是樣本,也不能交由私人私自存儲。”邱健清繼續說,“這東西是哪兒來的你給我說清楚?”
林森把試管好好的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扭頭對邱健清說:“這是我特意從國外大學借的標本,是通過公安大學的名義特許入境的,這十四個樣本就是美國俄亥俄州境內最普遍的大麻植株了,也就是說目前俄亥俄州所有的大麻dna都能和這14個樣本聯絡起來。”
邱健清繼續問他:“你要這個東西做什麼用?”
林森:“不止是俄亥俄州的大麻樣本,事實上,我已經向美國fbi申請了美國境內所有州的大麻植株樣本包括種子。是n省警方委托我來做這件事的,他們那裏最近出現了一個吸/ 毒致死案例,但這個人體內的毒/ 品含量非常不正常,成分也很不正常,他們懷疑這是一種從大麻內提取出的新型毒/ 品,希望我能夠確認這種大麻的源頭究竟發生了何種變異。”
邱健清根本不知道這個事情,此時就在林森的頭上拍了一巴掌:“你居然背著我接私活兒?”
林森護住了腦袋:“我才剛醒!別在我頭上敲來敲去!敲傻了呢!其實這也算是我朋友的私人委托,我不太想勞煩你們,畢竟你們這群人體質特殊,沾上什麼案子什麼案子就飛到我們的頭上,我可不想讓咱們組接這麼麻煩的活兒。”
邱健清伸手把大麻樣本從床頭櫃上取了下來:“這東西我拿回公安局了,你要研究可以,但得給我回局裏研究,絕對不能夠把任何違禁物品放在自己的家裏,這一次我就不向上彙報了,下次我再發現你往家裏放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你就等著寫檢討吧。”
林森翻了個白眼——沒想到事情還是朝麻煩的境界發展了。
邱健清離開病房之前,再次警告說:“你剛才說什麼來著?美國還有樣本要郵寄過來是吧,通通給我帶到公安局來!”
林森在他身後喊:“你別都帶走了,給我留一管吸吸!”
邱健清:“護士,你們這裏什麼藥比較疼?給他補兩針!”
初中生放學已經少有家長來接了,學生們像離了群的鴨子一樣一哄而散。
齊聰和自己的三五好友從樓裏走了出來,幾個人停在教學樓前,稍微說了幾句話。
一個打扮得非常整潔的女孩子勸齊聰:“也不要和他一般見識,那人就是嘴賤。”
齊聰搖了搖頭:“我沒事兒。”
另一個男孩子對齊聰說:“你現在有地方住嗎?沒有地方先住我家。”
齊聰再次搖了搖頭:“我現在有地方住。”
同學卻並不相信:“你沒騙我吧,你這人從來不上別人家來借宿的,別是不好意思,要不然我借你點錢,你自己找個賓館。”
另外一個短頭發的女同學聽到這裏,立刻就拿出了錢包:“昨天我過生日,我哥剛給了2000塊錢,你就拿著救急,我不用你還。”
齊聰立刻退遠了兩步:“我說你們能不能別這樣,我真沒事兒。”
就在這個時候,幾個穿著一身名牌的男孩子走向了停在校門口的轎車,另外有一些穿著富貴的男人和女人從車上走下來迎接他們的孩子。
他們站在遠處對著齊聰指指點點,其中有一位家長走了過來,她手裏牽著自己的兒子,這位兒子的鼻子上綁著繃帶——應該就是前幾日剛剛被齊聰打過的那個同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