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和胡天兩個人坐在地上,臉上都掛著淋漓的冷汗,兩個人回過頭看著剛剛因為爆炸而填平的大坑,不約而同的摸了摸自己的心髒。
然後林森扭過頭對胡天說的:“嚇死我了。”
然而胡天卻對他皺起了眉頭,用極大的聲音對他喊:“你說什麼?”
林森加大音量說:“嚇死我了!“
胡天發覺到林森的喉嚨非常用力,而自己卻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不禁驚悚起來,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他感覺到一股暖流流到了自己的掌心,於是借著皎白的月光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隻見一道紅色的血流正在緩緩下落,胡天疼得從地上跳了起來:“完了完了,我是不是要死啊!”
林森上下打量他一番,對他比了比手語,胡天沒有看清他的動作,於是靠了過來,卻突然發現林森對他豎起了中指。於是他踢了林森一腳,兩個人鬧了一會兒,便看見英寧叫來的消防隊以及支援已經到場了。
一行人不管別的,先將林森和胡天兩個人送到了醫院,經過簡單的檢查之後,兩個人的身體並無大礙,胡天隻是因為劇烈的撞擊而造成耳部血管爆裂,上些藥休息休息就好了。
幾個人在醫院裏安安靜靜的排隊,順便還去看了一下被關在觀察室裏的鄭東。刑偵支隊介入這個案子才幾天的時間,卻已經有兩名隊員先後都住進了醫院,這個案子實在是不太吉利呀。
鄭東在第七次試圖逃跑失敗之後就不再嚐試了,護士台之前真的真心實意的商量過拿來特殊病人佩戴的拘束衣給他穿上,在鄭東的再三保證之下,到底沒有上配套措施。
“我真是太慘了,你跟領導申請一下,能不能讓我早點出去?”鄭東拉著林森的手說,“我真的沒事了,不就是掉進河裏裏泡了一會兒嗎?”
林森冷漠的撥開了他的手:“你做夢。”
經過調查,那些密室裏留下來的原料就是這種毒品的必須製劑,這兩個建築項目——黃金大廈還有綠洲賓館,在這78年的時間裏不斷的修建卻始終蓋不完,便是為了找借口一次一次的做消防,然後從國外購買這種被稱作是防火塗料的東西,但實際上這種記錄在專利說明上的化學合成劑卻在引入國內後成為了癮君子們的玩物。
他們在國內合成了毒品之後,再將這兩種物質以防火塗料的名義出口到國外或者是國內的其他省市,因為有著朱忠的消防設計專利作為掩護,所以這麼多年始終沒有被人發現。
朱忠也僅僅是一個替身而已,所以對方之所以要花幾百萬從他的手裏購買這種消防塗料,也不過是兩人私下達成的一種黑暗的交易,朱忠明明知道對方在利用自己做什麼,卻始終沒有拒絕,而他也要不斷的申請改良專利維護這種專利的表麵風光。
因為林森在綠洲賓館裏發現了這個隱藏在地下室裏的暗門,所以他們舉一反三,覺得黃金大廈裏應該也有同樣的地方。
而且黃金大廈的啟用時間比綠洲賓館還要早一年,那裏才應該是他們的主要藏毒場所。
於是胡天在醫院進行了簡單的處理之後,就在鄭東的慘叫聲裏和其他人一起離開了醫院,趕往黃金大廈。
此時天色已經亮了起來,時間到了早上6點,天將明的時候下起了淋淋瀝瀝的小雪,空氣略微有些的冷,下車之後,英寧搓了搓自己的手掌,先一步跑去了黃金大樓,這棟樓在火災之後已經經過了消防部門的認定,確定這棟樓的整體建築結構沒有受到火災的損傷,因此不會出現倒塌的風險,這才是他們敢走進這個樓的原因。
黃金大廈裏麵一片焦黑,到現在都能聞到濃重的、經久不散的焦糊氣味,那些當年光輝奢華的裝飾到如今都已經成了一抔黑灰,樓內四處懸掛著斷裂的電線以及裝飾品,這棟樓的電力已經被徹底的切斷了,地麵上還積著厚厚的一層用於消防的水,到現在都沒有散盡,距離地麵比較近的底層樓房地上的水已經結成了冰,踩上去又濕又滑,英寧扶著欄杆小心翼翼的走下了地下停車場。
地下停車場距離地麵更近,再加上撲滅火災的時候至少有四輛消防車同時行動,所以地下室裏幾乎被灌滿了,現在上麵浮著一層冰,下麵依舊是冰冷徹骨的水,英寧試著用腳踩了一下上方的冰麵,發現冰麵凍得並不好,也是,現在還是初冬時節,河麵都沒有凍結實,路麵上的冰層當然也不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