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卿再次泛起紅暈,雙手不自覺地緊握著,“三爺聰慧,一眼便能知曉,妾身自愧不如。”說著,垂下頭。
鴻禎定睛著蔓卿的垂眸,似水非水、脈脈有神,甚是好看,卻故意與鴻禎保持距離,如不是夫妻一般,“將軍府的人都如你一般,拒人於千裏之外嗎?”
“三爺的一己之見罷了,妾身並無此意。”蔓卿不帶一絲語氣地說著。
“故意施上淡妝,是想告訴我娘,洞房花燭夜過得非常歡快吧?”
即使不喜歡女人之間的心計,更不喜歡蔓卿的說一半藏一半,鴻禎還是撿起腳邊的一株小草,在手中擺弄著,作出一副悠閑、不在乎的樣子。
蔓卿知道鴻禎的意思,便說:“夫人不知三爺暴病,妾身以為不該讓夫人操心,亦是為了三爺著想不是嗎?”
鴻禎見蔓卿如此,便學起了她的說話風格,“還是娘子考慮得周到,娘見你如此憔悴,必定是沾沾自喜吧?”
“沾沾自喜……”蔓卿正要指出鴻禎用錯了成語,突然頓住,“是,夫人笑顏外露,可以看出她在為三爺而高興。”
鴻禎狐疑地笑了笑,“娘子真如將軍所說不通文采?怪不得老奶奶說你是賢妻呢。”
蔓卿起身,微笑地福安行禮,“妾身有些欠安,先告退了。”
“覺得自己的心思被人看透了,就借口逃避,將軍府的人都這樣嗎?”鴻禎附有磁性的話再次從身後傳來,似是話裏有話地問著。
蔓卿剛行一步,就被迫止步,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廣袖中的玉手緊握成拳,幾近膚色的染甲嵌在肉中。
鴻禎雖意識到蔓卿的冷意,卻也絲毫不讓步一分,“原來將軍府的姑娘不僅愛玩心計、偽裝、逃避,還易怒,下麵會怎麼樣?拿出禦賜的劍跟我打鬥?”
蔓卿恢複方才的笑容,轉過身麵對鴻禎,正好與鴻禎的深眸相撞。兩人暗自震驚,沒想到對方的深眸能折射出電流,這是他們從沒感受過的東西。
“侯府的人那麼都喜歡察言觀色、口無忌憚嗎?”蔓卿保持著笑容,話中卻是字字帶諷。
“我已說出了你的心思,現在換你說我的了。”鴻禎拉蔓卿坐下,用滿是期待地看著蔓卿。
蔓卿大概沒想到鴻禎會這麼說,不由驚愕地看著鴻禎,心想著鴻禎似隱似抑的心思,實在難以揣摩。
“怎麼?說不出?”鴻禎見蔓卿不說話,邪笑著靠近蔓卿。
蔓卿不是滋味地偏過頭,臉上滿是賭氣的無奈,喃喃地嘀咕了一句:“真真地以為隻有自己能看透他人心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