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萬靈山學院數千萬裏之遙的樕山之巔,神蝠洞外站著一位濃眉大眼仙風道骨的中年男子,愛恨交加眼神,複雜的望著石下那對相偎相依的夫婦。
隻見山外飛來兩位白衣勝雪的年輕女子,她們聖潔脫俗,神情怡然,身負眾望所歸,緩緩降落到那對夫婦身邊。
傾國傾城的少婦走上前,渴切般的拉起大女兒的手。
年輕女子一臉擔憂的望著母親憔悴的麵容,既不想讓她難過,又不想對她有所隱瞞。
“母親,那裏—現如今已是一片光凸凸的廢墟,小妹很有可能……”
性子急躁的蛛家二公主心直口快,搶先一步回答道。
“二妹,不得胡言!隻要還有一絲希望,我們就不能放棄尋找。”
“大姐,我們都找了六百年了,不還是一點線索沒有嘛,叫我說,小妹十有八九已經……”
“住口—!熹兒,瑤兒,你們的師伯回來了,還不趕快上去同他老人家請安!”
“師伯回來了?太好了!他上次教我的法術,我還沒完全融會貫通,這次一定好好把握機會,爭取一次練成。走,大姐,我們上去吧。”
少婦望著兩個女兒離開,眼底的希望之光迅速黯淡下去。是啊,她們說的不無道理,已經六百多年過去了,她可憐沒人疼的孩子,不知道還在不在人世?孩子,如果你還活著,那麼無論在哪裏,娘親都希望你能開開心心平平安安度過此生……
任思琪穿過濃鬱的樹林,直接抵達光凸凸的後山入口。
這一路走來,無論是路邊低矮的草叢裏,還是凹凸不平的山路上,都躺著許多隻小動物幹癟縮水的屍體,雜亂不堪的毛發,暗淡無光澤,上麵還殘留著斑斑血跡。
太殘忍了!誰幹得?居然連弱小的小動物,都要殺害?
任思琪顯然還未從剛才的信使被害一案中走出來,天生的同情悲憫心,再次肆意泛濫。
它們被無辜奪去性命,已經很可憐了,總不能,再讓它們暴屍荒野吧。
於是轉身往回走,將一路上散落的動物屍體集中到一起,就地掩埋。然後又拔了幾株肥嫩青草,插在凸起的小土堆兒上,以此告慰它們的在天之靈。
默默做完這一切,任思琪伸手抹去臉上的汗水,憐憫的望著相隔不遠的幾個小土丘,心中溢滿難言的酸楚。
突然,前方傳來野兔瘮人得吱吱慘叫聲。
那撕心裂肺的尖銳音節,一下一下的,刺激著任思琪的心髒,使她沒膽量能夠向前。
要不要去看看?如果是體型小的野狗野狐狸之類的,說不定她還能救那隻兔子一命。但如果是體積大的野獸,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至少吼幾嗓子,還是可以起到一定威懾作用。任思琪也不想想,假如她碰上的是豺狼虎豹,說不定剛吼出幾嗓子,便將自己送了命。
任思琪不再猶豫,立即起身,拍去褲腿上的灰塵,從地上抄起一根韌性極好的枯樹枝,向前方跑了過去。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密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歐蒂娜此刻,一頭濃密的波浪卷長金發,自然垂落披肩。身體半蹲在一座岩石後麵,右手提著兩隻細長的兔耳朵,臉上不禁樂開了花。
歐蒂娜抽出繩子,固定好白兔的四肢,又取出隨身攜帶的行囊,緊接著,口中默念起家族傳授的古老咒語。
隻見印有古老圖案的皮質袋子表麵,黑光一閃,袋口處伸出一條透明的吸管狀東西,頃刻插進兔子肚皮的深動脈血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