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扭—
由於雙手都被占著,胡子騰隻能用腳關上房門,盡管將聲音降到了最低,可還是吵醒了懷中之人。
“這裏是什麼地方?咳咳—”
任思琪虛弱醒來,當下覺得胸口劇痛難忍,氣機不勻,顯然被剛才那一下撞得不輕,給她悲慟難抑的心傷,徒添了內傷。艱難咽下喉嚨溢上的一絲腥甜液體,將頭倚在胡子騰的肩膀,四下打量起這個陌生的房間。
“先別說話!待我抱你到裏麵,為你療傷。”
胡子騰焦灼低頭,擔憂的望了一眼懷中之人。
當你見到一個人的時候,你看到的是她(他)的容貌、氣質和神情,而這些表象恰恰是你心儀已久的鍾愛,就沒有了以往的油腔滑調。
胡子騰沒有以往的嬉皮笑臉,臉上反倒生出幾分嚴肅,當下抱著清醒過來任思琪,大步跨進旁邊臥房。
地板中央圓形八卦陣中,兩個久別重逢的人,麵對麵盤膝而坐,四目常閉,四掌相貼,平心靜態,望心勿我,兩儀四象陣起,滿室精華閃爍,靈氣流轉。
此時的萬靈山學院副院長辦公室門外,聚集了許多人,同樣,外麵還有大批學生正朝這裏趕來。大家倒是想看看,這位年輕英俊,瀟灑倜倘,文武雙全,視全院美色誘擊為糞土,平日神出鬼沒隻喜歡深居簡出的學院副院長,究竟帶回來一位什麼樣的天仙美女。
正為任思琪專注運功療傷的胡子騰,大概還不知道,自他懷抱著身受重傷一直處於渾渾噩噩狀態的任思琪飛進校門那一刻起,就已經被地麵上幾個正在修煉的眼尖女性師生盯上。
她們難得看到仰慕已久的陽光帥氣副院長和一位女子關係如此友好親近,當下心中好奇,就將此消息聲傳給了幾個身在別處的要好同事同學耳中,大家彙合途中,又將此消息傳播給了其他人,於是就造成後麵一波又一波的師生,相繼成群結隊,浩浩蕩蕩朝院長教師辦公樓方向進發的一幕。
那日負責接待新生的三位老者,和那天絕雷堡外上空抵抗雷劫的幾位老者,此時正躲在學院後山深處喝茶對弈,一準感知到了學院的異樣,立刻傳聲給正在後山山洞審問一個外來小姑娘的護衛隊大隊長,勒令他帶手下迅速趕回辦公樓維持公共秩序。
“嗬嗬,世間最煩人頭疼之事,莫過於那些鶯鶯燕燕,兒女情長,情怨癡纏糾葛等紅塵俗事,小沈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整天為了情,一心求死,沒事非要去做什麼殺手,這下可好吧,讓人給綁去了吧。所以,我建議我們這幾把老骨頭,還是不要再插手那些小男女的感情問題了,以免在製造出一連串小沈出來。”
奉秦院長之命,正朝這方趕來請求幾位老前輩前去支援的精衛隊隊長,早在十裏之外聽到他們的談話聲,於是腳步不得不停住,然後轉身悻悻離去。
“沒錯—沒錯—,我們這幾位老不死的,還是繼續呆在這裏喝喝茶,下下棋,偶爾參悟一下無字天書裏的玄機,豈不更自在些!哦,哈哈哈。”
“哈哈哈……”
圍在棋盤周圍喝茶的幾個老者,左手撫須仰天長笑。很快其中一個老者笑不出來了,因為他來前忘了帶上那本無字天書。
“唉!老了啊,腦子總是忘事情!各位失陪一下,老朽這就回去取無字天書。”
“哎……”
不容其他老者把話說完,那位發須花白的老者,已經破空而去。
其他老者皆無奈搖頭,說好不去摻和年輕人之間的事,這不,前腳剛說完,他後腳就過去橫插一杠子。唉,看來這老家夥的腦子是真不好使了,不行,無字天書以後不能在讓他保管了,否則,他哪天要是連放書的地方都忘得一幹二淨的話,那他們還拿什麼來參悟蟲皇留下的無字玄機啊!
幾人心裏同時想著,最後都想到一個最壞的結果,這老家夥,不會真連無字天書放在什麼地方都不記得了吧?幾人越想越不放心,情急之下,也就忘了剛才所說的約定,集體破空而去。
精衛隊隊長很快回來複完命,然後一臉忐忑不安的望著站在窗台前倒背著手的女院長纖瘦背影,生怕她會因自己沒請來幾位老前輩而獲得降罪。
“嗯,我知道了。你去將那位小姑娘妥生安頓好,就說我一會過去見她!”
羅拉心平氣和說完,眼神始終不離對麵的窗子,但願是她想多了。
精衛隊隊長暗地裏抹了一把頭上的虛驚冷汗,領命回去。精衛隊隊長出去剛關上院長門,羅拉就滿臉焦急的推門而入。
“母親……”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你先隨我去後山見一個人,然後我們帶著她去見你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