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琪望著抱頭痛哭的兄弟三人,默默退離了內天地。她也是事後才知道,原來豺老大在內天地正在跟紫荊習隔空窺探術,這次本來是要放神識出來實踐,沒想到關鍵時刻,恰巧撞見外麵所發生的驚心動魄一幕。
隔空窺探求,真有那麼厲害嗎?光聽名字,就感覺很土。
嗬嗬,想不到這個紫荊,還藏了一手!日後有機會,一定想辦法讓他教教自己。
任思琪心想著,不知不覺,她已經在香榭愛麗舍街道徘徊了整整三天,始終都未想出'古都花影,舊城飄渺'所代表之地所在。這期間,空中綿綿細雨也一直從未停過。
任思琪對天發誓,如果現在有人站出來為她指點迷津,她一定感激涕零,感激不盡,無以未報,如果對方日後有用得著她的地方,她一定感恩戴德,心甘情願的為之效勞。
“啊—”
人影稀少的林蔭小路上,猛地閃現出一個人影,將正在道上徘徊思考問題的任思琪,撞了一個大大的趔趄。
“哎呦—,我的老腰喂!”
隻見一個發須齊白的老者倒在地上,兩手不斷揉搓著後腰位置,身邊散落著一根木棍。
“老人家,您沒事吧?”
任思琪見況,欲要趕緊去扶,奈何老者自己從地上摸索到一根木棍,身體顫顫微微從地上爬了起來。
任思琪這才看清老者的容貌,隻見他左眼眶外掛著一隻恐怖瘮人的灰白眼球,右眼眶紫腫麵積較大,已經徹底遮住了的眼珠。
“我說小姑娘,你欺負老朽眼瞎是不?沒事在這擋我什麼道啊!得虧我體質異於常人,否則連人代醫藥費訛你個萬了八千的,那都不叫事!”
“嗨—,我說這位萬靈山學院的老前輩,您別不講理行嗎?明明是你先撞得我,卻反而說我擋了您的道?”
白發老者支著耳朵聽對方這樣一說,心想莫非他們認識?
於是雙臂一抬,伸出四指費力掰開紫腫化膿緊合的眼皮,原來是她!那再好不過了,正好可以為他這個雙目失明的老者帶個路。
“什麼?你讓我扶你到秦家公寓?”
要知道任思琪出來了,就不想再回去了,即使要回去,也不是現在回去。
“有何不可?小姑娘,你看我剛才被你一撞,腰脊都差點折了!我老人家不讓你負責到底就已經很不錯了。你看我現如今唯一一隻好眼也變成了這樣,小姑娘,難道你就不能行行好,扶我回去?”
任思琪聽他這麼軟硬一說,立刻猶豫了。要說剛才,是老前輩撞得自己不假,但那也是自己站的位置不對,站哪裏不好,偏偏站在了虛空傳送陣的位置,人家正好傳送過來,不撞她撞誰去。想必剛才老人家也掌握了分寸,要不那強大的衝擊氣場,還不把她撞個灰飛煙滅。
老者再次辛苦的翻開眼皮,自然瞧見了任思琪猶豫不決的神色,就大聲嚷著說你還猶豫什麼,還不趕快帶我去見你爺爺,共同商討禦敵對策,再遲就來不及了,因為那個令人發指的變態老魔,眼看就要被碧波那個小娘子給複活了。
其實老者心裏也正窩火鬱悶呢,如果不趕快找個人吐吐不快,他非得憋出毛病來不可。
於是死拉著任思琪,楞是把她當成他訴苦的聽眾,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有沒有時間,就把他去古城找碧波老妖婦求借用禦靈珠醫眼,以及在古城的所見所聞和重點遭遇,全都一股腦的吐了出來。
也不知這碧波小娘子到底什麼來曆,竟敢盜用禦靈珠的神力,隨便去複活一個死去已久的人,這點他就不往深追究了,複活也就複活吧,畢竟親人團聚是件好事。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她複活誰不好,偏要去複活一個早在上萬年前,就被他們幾個老古董曆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消滅幹掉的上古老魔頭,這點他死活說什麼也接受不了。
於是這才苦口婆心規勸完畢,事後見沒什麼效果,才上前欲出手製止,誰知還未等他真正出手,碧波那小娘子仿佛知道他想做什麼一樣,棄掉手中正在吸收轉化天地精華的禦靈珠,對他出手就是一重拳,瞧把他這隻好眼給打的。
更令他可氣的是碧波打完人也就算了,還好意思站在那裏扯開嗓子直喊:大哥,大哥,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當時就果斷回了她:我呸—,誰是你大哥啊!你跑到這裏跟我攀哪門子親戚!哦,不對,是我跑到這裏來跟你借用禦靈珠醫眼睛的,不是來跟你攀親戚的!再說了,你見過誰家妹子有這樣對待自己大哥的,簡直不可理喻,野蠻至極!簡直就是潑婦!刁婦!悍婦!蠻婦!狠婦外加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