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天離聽到聲音,從餐廳走了出來,待看到念娥一臉不悅的將二人堵在大廳門口,臉很快拉了下來。
“念娥不得無禮!還不速速退下!”
“我……哼—”
少女模樣俏皮頑劣,隻管白了一眼嗬斥她的簡天離,便神高氣昂的嘟嘴回自個房間了。
“嗬嗬,小孩子不懂事,還望二位見諒,見諒。”
簡天離目含歉意,禮貌雙手抱拳,躬身朝他們二人作了一揖道,然後起身,上下打量起任思琪所攙扶的那位老人。
老人可能已經感覺到被注視的目光,於是抬手翻開眼皮,直直瞅著麵前所站的英俊威武男子,感知到他身上所散發的不凡特殊氣息,一眼便能斷定他來自天界。
“咳咳—!你就是多腳怪老秦頭的準外孫女婿?”
呃—?
簡天離忽地抬頭,訝異的望著眼前一語驚人的老者,待目光掠過正在揶揄偷笑的任思琪,便以猜出十之八九是她搞的鬼。
簡天離恭敬的將二人請進大廳,然後回房間取了點藥棉和碘酒,這就準備替老人處理眼上的傷,不料被老人一口回絕。
“唉!這種東西,或許對凡間俗人有效,對身,是—點作用也起不到的。”
“也對哦。簡天離,你長期行走於江湖,不免見義勇為,打打殺殺,難道身上就沒有上乘的金創藥嗎?”
“沒有。”
簡天離低頭揉捏著手中的藥棉,頭也不抬的淡淡開口。他從天界帶來的特製金創藥,在去東方黃岡的路上用掉一部分,剩下的,那日也已經在學院後山用光了。
咦—?
任思琪才不相信他的回答,隻當是簡天離吝嗇小氣,不肯白白拿出來讓外人用罷了。他也不想想,眼前這位老者,一張口老秦頭長老秦頭短,顯然和秦老爺子關係不一般,而他和羅拉,一時半會,又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難道他就不怕眼前這位老者,指名道姓去向秦老爺子告他這個未來孫女婿一狀?那對他可是一點好處也沒有。
簡天離把藥棉和碘酒重新收拾好,然後坐回沙發裏,一臉發愁為難,目光求救般的望著任思琪,顯然他也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就等任思琪替他瞞天過海了。
任思琪眉毛一窘,本還想再逗逗他,但突然想到那日螳螂夫人送她的秘製金創藥,和一些活血化淤的藥,還剩不少,隻可惜被她留在了秦家公寓的房間裏,照她目前的情況來看,不方便回去取,但那並不代表就沒有人給她送來。
“簡天離,把你手機借我一用,機會我可是給你了,就看你會不會把握了。”
簡天離神色怪異的遞過手機,好奇的望著在大廳陽台一臉凝重之色講電話的任思琪。
十分鍾後,門外響起一陣急促不安的敲門聲,連門鈴都懶得摁了。
簡天離麵色無異的起身去開門,老者半臥在沙發上,頭略仰,受傷的眼睛上已經被任思琪敷上了冰袋,隻是那隻懸掛在眼眶外,黯然失色的灰白眼球,讓人看了不禁膽寒。
話說那邊簡天離打開門,看到一臉擔憂焦急之色的羅拉,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已經被羅拉強行摁住,裏裏外外檢查了個遍,直到確定沒事,這才走進大廳找那個造謠生事之人理論。
“廢話少說,我讓你拿來的東西呢?”
任思琪極力忍住笑意,直接忽視掉麵前二人殺人般的目光,張口就管羅拉要東西。
羅拉取出一個綠小瓷瓶仍給任思琪,這才發現沙發裏還窩著一個人,麵相奇異,身材佝僂,發須花白,仰麵朝天,此時微翹著二郎腿,鼾聲震天。
羅拉正好奇家裏何時來了這麼一位長相怪異的老頭時,任思琪已經走過去,口中不斷輕喚老前輩,並且取下了他右眼上的冰袋。
當清涼的活血化淤藥,塗到老者紫青腫脹的眼皮上時,老者陡然大叫一聲,從沙發上彈跳起開來,嚇了在場三人心裏一驚。
任思琪手一抖,那一整瓶寶貴的藥物差點灑在了地上。
“說—你手裏,怎麼會有刀娘子那活寡婦親手秘製的活血化淤類藥物?那活寡婦,性情比老秦頭還要古怪,平生吝嗇的很,是根本不可能把這麼好的藥拿出來送人的!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無意中撞破了她夫紫螳螂的劣軌,所以她這才如此大方,特意給了你點好處來封你的嘴。嘿嘿嘿,早知道如此,我們幾個老家夥,也天天盯著紫螳螂那個老匹夫,然後再去跟刀娘子那個活寡婦,討點好處。”
暈—,任思琪替紫螳螂夫婦,苦苦保守的見不得人的秘密,很快被老者三言兩語戳穿。
簡天離和羅拉二人,再經過短暫的略有所思,全都一臉懷疑的望向臉色尷尬的任思琪。
“唉,要說活寡婦她性情陰陽不定,狠戾暴躁,也算是被後天磨練出來的,算起來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