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琪攜同冷如冰,跟隨胡子藤來到了院長辦公室。還不等任思琪開口問話,羅曼已從她眼中,看出了他們今日所來的目的。
“是一張紙條。”
羅曼一臉輕鬆答道。
紙條?
任思琪頓時不說話了。待回過頭來,對上胡子藤那心驚疑惑的目光,就已經知道,整件事情恐怕除了羅曼姑姑,其他人都不知情。
羅曼望著二人疑惑不解的目光,從衣袖中掏出一張紙疊狀物,遞給自己侄女。
任思琪接過打開,一排娟秀正宗的小楷立即映入眼底。任思琪敢斷定,這寫字條之人的書法,一定不賴。
七位前輩平安無恙,綁架失蹤之事,可令當別論。
任思琪合上紙條,腦中反複琢磨著這十幾個字的含義。從字表上分析,這也看不出什麼來呀,羅曼姑姑又是怎麼知道這留字條的人,是讓他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呢?
至始至終,胡子藤的注意力,一直沒有離開過任思琪,此時見她凝眉深思,躊躇不定,便對那張紙條上所寫的內容,產生了好奇。於是走過去,跟任思琪要過那張紙條,展開看了又看,還是沒搞明白那三句話,背後所要告訴他們的具體含義。
羅曼看了一下兩人的表情,最後還是站出來,為他們作了一套完整的詮釋。
這留字條的人,明著是向我們透露了兩個有用信息,一個是我院沈君威教師遭人綁架,純粹是他自作自受,罪有應得;而另一個,是有關我院五位前輩集體失蹤,並不是真正的失蹤,極有可能是他們集體外出去做某件事了,而且還是瞞著所有人,可不知為什麼,最後卻躲了起來,目的很顯然,是不想被我們找到。
至於字條裏提到是七位,羅曼斷定那兩位一定是紫螳螂教師,同他的內人。
因為在前不久,也就是幾位前輩失蹤的那段時間,紫螳螂教師府上的門丁來找過羅曼,說他們的老爺和夫人前些日子攜手離開竹林村,朝學院中心方向而去,於是就來問羅曼有沒有見過他們,如果見到他們,就讓她傳句話給他們,說花影城的天琴公子派人送來請柬,特邀紫螳螂夫婦在這個月的農曆十四這天,去喝喜酒。
當時羅曼就琢磨,字條上多出的那兩位前輩,會不會就是紫螳螂夫婦,直到後來翻閱了一下紫螳螂教師的入院資料記載,這才知紫螳螂當年是由五位前輩引薦而來,上麵清楚記載,紫螳螂與五位前輩乃友人關係。
任思琪聽到羅曼頭頭是道的分析,嘴上表示對以上兩點分析並無異議,實則心裏卻樂開了花。因為以上所發生的兩點,均跟她脫不了關係,說起來,她還是那兩件事情的製造者跟引爆者。
那日,本來是沈君威半路劫殺任思琪在先,而任思琪打又打不過他,隻能動腦子智取利敵,趁沈君威不備,將他收進了內天地。
至於紫螳螂七位,任思琪清楚的不能在清楚了,話說回來,這還要怪她那個未正式相認的外公,朱霸天帶回來的變態古魔要被禦靈珠複活的信息,這才吸引幾人來到她租住的公寓。
嘻嘻,任思琪心理比誰都明白,當日幾人被纖羽手紮休理的那麼慘,傷勢未痊愈以前,自是沒臉回來見人。
“可那個留字條的人,背後又想向我們透露什麼信息呢?”
任思琪望著羅曼的背影,情不自禁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羅曼緩慢轉身。
其實這留字條的人,是想暗中告訴我們,有人在幕後操縱著這一切,可至於那個幕後操縱者的目的,還有待我們去挖掘。
任思琪大腦快速運轉著,如果背後真有人操控這一切的話,那她可不可以這樣想,既然這個留字條的人,什麼都知道,料事如神,那麼,不排除他就是那個幕後操縱者的可能,此時為我們留下紙條,實際上是他想步步為贏,牽著我們大家的鼻子走。但仔細一想,又覺得與常理不合,誰會傻到自己站出來,給想要對付的人提醒啊。
甭說是任思琪和胡子藤想不明白,就是廣涉江湖經驗老道的羅曼院長,也猜不透對方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噗——"幾人正低頭思考的同時,坐在旁邊凳子上,目光渙散呆滯的冷如冰,突然口吐一大口鮮血,人瞬間暈倒在了地上。
"小冰,你怎麼了?小冰——"任思琪反應過來,緊跑過去,將吐血倒地昏迷的冷如冰,上半身扶起,摟在懷中,長聲呼喚。
任思琪單手撫摸著冷如冰蒼白的麵容,心裏突然好害怕,就在剛剛,她已經徹底失去了阿雪這個好朋友,不想小冰再出任何意外,因為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人,想著想著,滿目焦灼的眼淚,吧嗒吧嗒落了下來。
胡子藤見此,心生不忍,跑過去蹲下身。
“你別太著急,我給她看看。”
胡子藤望著近前那張舉目無措得花容,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羅曼心細,自是將這一切看在眼中。
在任思琪焦灼等待的目光下,胡子藤輕輕放下冷如冰的手腕,麵上的凝重之色完全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