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這個!”
紫衣男子長袖一揮,抹去嘴角的哈喇子。扯下一隻雞腿,美滋滋咀嚼起來。
“哇——這個果酒好甘甜,一點辛辣味都沒有,很好喝。”
金簪珠花一身少女貴氣,蘭花指提杯,舉止優雅端莊。輕啟朱唇,淺嚐輒止,直至豪放暢飲。
“紅玫,果酒可不是你這個喝法,很容易上頭的!”
豺老大是個心思細膩之人,擔心她這樣喝法,會醉酒傷身體,於是,快速搶過她手中的酒樽,並熱心教她細品慢品,因為這樣,才能喝出酒的香醇。
在豺老大眼裏,紅玫就象是他的一個晚輩,言語關心中,盡是最純潔的關懷之情。今日有酒助興,豺老大也忍不住醉飲豪吟一回。
“五馬花,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
暢快飲酒好談的五人,似乎沒有注意到,此時任思琪在幹什麼。
在酒香的彌漫中,在燈影的搖曳下,在人群相互碰杯道賀的寒暄聲裏,任思琪早已經是乘興而斟,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了。
“樕山朱二皇子到——”
站在鼠宮大殿門外的兩個門迎,看清來人的腰牌,立刻扯開尖銳的嗓子,對門內長聲稟報起來。
某身影聞聲,就是一滯,顯然神識清醒,沒有喝醉。
待紅玫由石柱子後麵伸出頭,清晰眺望到門外的熟悉人影時,不禁全身一震,花容失色,便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進了任思琪內天地入口。
鼠皇帶著新郎官兒子鼠王,趕緊去大殿門口迎接貴客。怠慢了妖界之王的愛子,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來人麵帶笑意,楚楚斯文,彬彬有禮,一點萬界之王家眷的臭架子都沒有。
快眼掃視一眼大殿內,遂將手上賀禮遞送到旁邊賬司手中,然後對日漸年輕的鼠皇,和身穿大紅袍的英俊有為新郎官鼠王,作揖道喜。
“家父常年政務繁忙,分身乏術,特命晚輩前來給鼠皇一家道喜!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二皇子,請——”
鼠皇場麵話一說,引領二皇子進殿,揮袖一掃,便將自己的大位讓了出來。
誰人不知道樕山二皇子才高八鬥,文武雙全,為人溫文和善,寬厚以禮待人,言行舉止,文風禮儀,一點不失妖界王家風範。再加上他又是一個豪言爽語的性情中人,樕山內外是出了名的好相處。鼠皇如此對他,也算是看重他的才氣跟為人。
“鼠皇如此厚待,又是此種場合,還請恕晚輩恕難從命。依晚輩看,那邊的僻靜幽雅坐席,就很適合晚輩,美味佳肴相伴,陳香美釀作陪,一切獨到好處。”
“那就全依二皇子了。舍下鄙陋寒酸,到時還望海涵。”
“鼠皇客氣了。那晚輩,就先行過去了。”
樕山二皇子說完,頷首施禮,轉身朝一偏僻坐席走去。
鼠皇不失禮儀躬身,望著前走之人的後背輪廓,不住笑眯眯點頭,撫須稱讚。
此時,就在任思琪的內天地裏,活躍著兩個爭執鬥嘴之人。
“敢愛不敢說,膽小鬼!懦女!”
“千金難買我願意,管得著嘛你!”
“我……當然管不著,也懶得管。”
任思琪見用激將法,激不起某蛛女坦然現身相見的勇氣,索性放棄此計。大腦快速運轉,另想著良策。
別看在外麵,任思琪喝的酩酊大醉,辨不清東西,可一到了內天地,人精神著呢。不但思路清晰,一顆愛成人之美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紅玫自進入內天地,就恢複了原形。
一蟲悵然若失蹲坐在碧波潭岸邊,放眼眺望,一潭流動波光粼粼的綠水,奔流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