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峽關?”玉飛又低聲重複了一遍,他略皺濃眉,鬆峽關雖說是地理險境,山崖峭壁是道天然屏障,但若過了關,此後便是一片平原,豁然開朗,瞭望無際,可長驅直入,連半個人影都藏不住的。
玉飛揮了下手示意流雲退下,帳中又重拾寧靜,玉飛轉身坐回到床邊,凝神望著陷入深淵一直不醒的仙兒,輕笑了一聲,手指放在她泛白的柔嫩雙唇上,“仙兒,等這場戰爭結束後,我就帶著你遊覽各地名勝,欣賞他國風情,從此不聞朝中事,過你向往的田園生活,你說好嗎?”沉寂了片刻,玉飛接著說,“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淒婉的眼眸閃過一絲心痛,玉飛低首吻上了仙兒冷冷的唇瓣。就在這空無他人的營帳中,對著昏睡的仙兒,玉飛許下了他一生的諾言……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經過了一宿的不眠,玉飛第二天清晨一早便匆匆更衣來到帳外,現下在他心中有一計,也不知能否成功。此刻也隻好試一試了,緊急派人找來雨戀,“雨戀,你去挑出幾個死士給本王,我亦有用。記住,此事不可宣揚。”
“是!”訓練有素的雨戀在接到命令後便辦去了,玉飛卻翹首企盼,似乎在等人。快接近黃昏時分,夕陽的餘暉映射出一道長長的身影,來人緩緩地走到玉飛麵前,單膝下跪對他行了個大禮,流雲聞訊趕來一看,不禁愣住了,那人竟是柳如晨。玉飛點了點頭上前扶起如晨,看著他的眼神有些不忍,“如晨,你會恨我嗎?”
“不會!能為國效力是我的榮幸,更何況身為堂堂七尺男兒如能戰死沙場也未嚐不是件痛快事!”柳如晨慷慨激昂地說,由於激動,聲音不免抬高了幾分。
“好!你能這樣想,本王就安心了。你暫時先呆在軍營中,流香會告訴你住在哪個營帳,去找她吧!在這裏,除了仙兒隻有她一個女眷,日後你要多多照顧,別讓她被欺負了。流雲事忙不暇他顧,香兒就拜托你了。”玉飛望著如晨,意有所指。
柳如晨先是複雜地一愣,隨後點頭退下了。等如晨離開後,玉飛轉過身對著流雲,“本王利用了你妹妹,難道你不責怪本王嗎?”
流雲自知玉飛的言下之意,他無奈地苦笑了聲,“柳如晨是小民的莫逆之交,香兒是小民唯一的親妹妹。若她能得到幸福,小民即便死而無憾了,再說,依小民看,如晨對香兒的感情是真的。對於情,又有多少人可以為了它而不顧一切?如晨倒是讓小民真正見識到了。”流雲語重心長的一番話隱隱地觸動了玉飛心中的某根弦,情!到底是苦是甜?有人說過,隻要心如止水,淡如清風,就不會受到傷害,但世間眾人又有誰可以做到絕情絕愛呢?玉飛的臉上蕩起一抹了然的笑容,“流雲,見你說的如此深有感觸,是否你的心也落入紅塵了呢?”
流雲聞言刷的偏過頭去,“王爺勿說笑了,小民……沒有!”說完匆匆轉身離去。望著狼狽逃走的流雲孤寂的背影,玉飛搖了下頭,有些事騙得了別人卻騙不過自己,騙得了自己也騙不過他。剛才雖然隻有一瞬,但流雲臉上那抹受傷的表情卻深深印在了他的眼神中。
現時,為了等柳如晨,玉飛已浪費了半日的光景,叫雨戀找到的幾十名死士早已站在訓練場上了,恢複了冰冷的表情,玉飛的皇族之氣頓顯,透著寒光的眼睛掃過這幾十人,深沉地問道,“你們……真不怕死嗎?”嚴肅的氛圍彌散開來,籠罩在這片土地上空,“不怕!”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