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所謂真相蒙塵(1 / 2)

“如今過了西海,再有一日的路程,便要到那枯骨崖了,你當真要幫著她去那三十六重天?”

日落西沉,離了西海之境,朝著枯骨崖的方向前行,卻是越發荒涼,天地之境總有窮盡之地。

世上的凡人又豈會知曉在那西海西處還有如此一片荒漠,木子瑾偏過臉看向離他三丈之外的奈姀,她穿著那一身的紅衣倚在那枯樹上,仰著臉望著滿天星辰。

“木子瑾,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你要知曉那浮生上仙是絕不會放過奈姀的,這數日來,浮生上仙不知派了多少仙人在追查奈姀,那枯骨崖既是連著天地的地方,你將那奈姀帶到那處去,明顯也是暴露了你們的位置,到時,麵對那漫天諸仙,你當真能護得了她嗎?”

瑾笙的聲音從木子瑾的心底傳來,他聽的真真切切,可他的眼中如今卻隻瞧見了那枯樹旁的紅衣女子。

“瑾笙,若有來日,這身軀歸如今的你,我也可放心了”

他低下頭,淺淺的笑了起來,瑾笙怔了怔,木子瑾這話是何意思?

瑾笙記得,當初剛被木子瑾鎖進身體的時候,他日日想著如何霸占著這具肉身,那時他身上的魔氣尚重,可如今那一身沉重的魔氣竟被這個叫木子瑾的修道人給化的半點不剩。

瑾笙的心頭猛地一震劇痛,無來頭的,他想說些什麼,卻被一張巨大的網給困了起來,那是他入木子瑾的身軀以來,第一次被這般封印起來,那封印霸道無比卻又不傷他半分,他張著口,竟說不出一句話,他不想沉睡,他怕,當他再次睜開眼,這世間便再也沒有木子瑾了。

“你說什麼?”

奈姀偏過臉瞧向不遠處的木子瑾,她似乎聽見他在說話,可是那聲音極輕,她聽不清楚。木子瑾朝著奈姀走去,離的近了,便輕笑道“我說,等看著你去了三十六重天,我便放心了”

奈姀怔了怔,看著木子瑾,視線掃過他的五官,最後落在他微微勾起的嘴角上,這樣的笑,她曾在哪見過?可到底......在哪見過。

月老剛入睡,便被紅線給搖醒了,他吹著胡子望著眼前被自己親手點化的小仙童道“這樣急躁,難不成又出了什麼事?”

這怪不得月老生氣,因著那樓蕭上仙之事,加之告狀之人又是浮生上仙,天帝大怒,整個三十六重天近日來都忙得不可開交,他剛從那瑤池議事歸來,正要休息片刻,卻又被紅線給饒了清淨,怎能不惱。

“師父,師父,那司命上仙就在外頭等著見你呢”

月老一聽,皺了皺眉,這幾日議事這位司命仙君可是一次都沒出現過,此時又來尋他做什麼?

還未等他想明白,卻聽見道那紅色的仙姿破門直直的落在他的跟前,他望著他那道碧玉神石打造的門露出斑駁劣跡,心疼的緊。

“上仙啊!你進來不能輕點嘛!”

說著立刻起身跑到那門前,伸手細細的摸著那麵門。司命皺了皺眉頭走到月老身邊,抓住他的手,便道“聽浮生說迦笙獨自生了一根金色的姻緣線,你帶我去瞧瞧”

說著便拉著月老朝著那姻緣殿的方向去,月老想這麼多千年過去了,司命的性子還是那麼莽撞。

“上仙你倒是慢點,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你這麼折騰”

推開姻緣殿的門,司命一眼便於萬千紅線中瞧見了迦笙的姻緣線,那根金色的絲線在這一眾姻緣線內那樣不同,她漸漸鬆開了月老的手,皺緊了眉頭。當年浮生也是生了這麼一條金色的絲線,這樣的姻緣,如何能斬得斷?

可浮生卻妄自插手這樣的天緣,若是有朝一日迦笙想起來,那麼又如何會去麵對他的娘親浮生。

“天帝是不是已經下令讓天兵隨浮生去追殺那隻叫做奈姀的小妖了?”

月老聽言點了點“是啊,那奈姀可是殺了樓蕭上仙,浮生又豈會罷休,司命上仙難道不知?”

這四海八荒誰人不知浮生、樓蕭、司命是過命的好友,這件事司命不該不知曉。

司命聽言皺了眉頭“樓蕭不是那奈姀殺的”

月老聽言睜著眼,望著眼前的司命“你說什麼?不是那奈姀殺的,可是浮生上仙說那是她親眼所見啊”

司命皺了皺眉頭,她去了一趟那村鎮,瞧見了那件染了迷失草的喜服,除此之外,她還遇見了一隻妖,那隻妖說他叫古樸,他說那位死去的樓蕭上仙胸口,曾開出了一朵荼蘼花,這是何意思,她司命又豈會不懂,她來這月老殿之前去了一趟冥界,曾經的冥界雖然陰涼,可卻不至於冰冷,她瞧見那個曾經遇事豁達的冥司滿身酒氣的匍匐在那冰棺之上,她站在那裏站了許久,卻見他用著沙啞的嗓音開口說“我知曉你是來瞧她胸口的傷,可是,司命,她拚死都要的那顆心髒,我又豈會不讓她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