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鶴水腿上的傷並不是掉下山溝摔的,當然也不是陳念砸的,他之所以這麼說,就是為了留在小峪村,更確切的說,是留在陳念身邊。
半月前,齊家動亂,齊鶴水在混亂之中受傷出逃,路過這裏不小心掉了下來。這點高度,對身為修者的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看此處隱秘,而自己丹田重傷,身上隻餘幾絲微弱的靈氣,索性隱藏在這處山溝,調理內息。
一連調息了幾天,身體勉強能夠支撐正常人的活動,卻無法調動體內的絲毫靈氣,受損的丹田也無法修複。
直到陳念意外掉下來,齊鶴水親眼目睹了陳念一路滾落,後頸重重的磕在石頭上,血流不止,如果自己沒有受傷,或許可以救一救,而現在……隻怕要眼睜睜的看著這姑娘死在這了。
他剛要移開視線,忽然發現姑娘胸前的項鏈掉了出來,粘到了她的血液,一瞬間光芒大盛。
接著,齊鶴水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靈氣,他趕忙閉上眼睛調息,隻是片刻,受損的丹田便恢複了一些。
待到那股靈氣逐漸消失,齊鶴水仔細觀察眼前的姑娘,發現她身上的傷都不見了,包括後頸的致命傷口也完全恢複如初,地上再也沒有什麼血痕,隻是人還沒醒。
齊鶴水靠近,拿起陳念胸前的吊墜仔細觀察,外表看上去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子喜歡的小飾品。可齊鶴水知道,這東西絕非凡品,從剛才忽然外溢而又逐漸消失的靈氣判斷,隻怕是古籍中記載的芥子空間。
書上說,這種空間可遇而不可求,需要將一小片裂縫空間,煉化壓縮成可以隨身攜帶的儲物空間,在遠古修真時代,已是罕見至極,更何況是如今靈氣稀薄,修者凋零的現代,不知道這姑娘是如何得到的。
他嚐試向吊墜中注入靈力,果不其然,受到一股無形的阻隔。想來這個空間應該已經認主,旁人無法進入。
放下吊墜,齊鶴水轉而觀察起眼前的姑娘,這人身上沒有一絲靈氣波動,顯然是個凡人。
如果沒有靈力,她自己本身應該也是打不開空間的。
沉思了一會,齊鶴水運起微弱的靈氣,將自己的小腿弄傷。而後叫醒陳念,隱去吊墜之事,假稱自己救了她,又戲說要吃了她來試探,確定這姑娘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於是決定留下來,設法治好受損丹田。
晚上,陳奶奶特地殺了一隻老母雞,頓了濃濃的雞湯,說要給齊鶴水補補元氣。陳念也特地下廚做了一大碗紅燒肉來招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晚餐很是豐盛,除了一鍋香味四溢的老母雞,還有兩盤綠油油的炒青菜,是陳念特地去後院棚子裏摘的,奶奶掌勺,用農村特有的大鐵鍋爆炒,隻加少許的油和鹽,不用任何複雜的調料,隻這新鮮勁,在大雪封山的時節就夠難得了。
吃完了飯,齊鶴水終於有時間細細打量這間屋子。房子不大,卻很幹淨,基本是屬於老年人特有的簡潔淳樸。屋裏很少看見屬於年輕女孩的東西,想來平日裏是住在另一個房間的。
陳家的房子是當年陳念爸爸結婚時新建的,有點類似於傳統的四合院,主屋坐北朝南,東西各有兩間廂房,正麵兩間房子向內開,與大門連在一起,相當於“倒座”,主要放些雜物。
齊鶴水被安排住了西邊的廂房,這樣一來家裏就多了一間取暖燒柴的房子了,本就不多的柴,這下更加捉襟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