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話未完,就那女人狠心的一腳蹬開了,“把我的裙子都弄髒了。”說完不再理會哭泣的女兒,邊徑自擦拭著她的衣裙,邊對著殿上那主位上男人嗲聲嗲氣道,“舜,讓霍將那小白癡的屍體,搬出去吧,免得這丫頭在這不依不饒,沒完沒了了。”
寧韻寒隻覺一道陰騭冰冷的目光射向她來,如同剛才她在那黑暗中緊盯著她的眼睛一樣,可此時她仰臥著無法看到那目光的主人。
隻聞,“霍。”
聲音雖輕,但卻威嚴十足,從他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的喜怒,淡如水,冷若冰。
一高大體壯的男子身影鋪天而至,他應該就是他們說的霍了,背對著光的他,瞧不清他的麵容,但光卻將他那壯碩的身軀和那粗壯的手臂,勾勒得清晰無比,他絕非善類。
霍那如山般的壯碩緩緩彎下腰來,捏著她的脖子,就將她拎了起來,那窒息的感覺再次襲來,原來剛才就是他勒住她的脖子,並將她摔向牆壁的。
“不,求求你們放過姐姐吧。”小女孩抱住霍的腿,用自己微弱的力道,阻攔著霍前進的步伐。
寧韻寒感到自己腳離地麵似乎很高,而且身軀似乎也不是原來那副衰老的皮囊了,這嬌小的身軀不管是在體型上,力道上都不可能與這壯漢相抗衡的,唯有以輕、靈、巧一決勝負了,憑著年少時打鬥的經驗,腦中快速的權衡著利弊。
在那柔亮的燭光下,壯漢腰間的一把黃金匕首,十分之搶眼,雖隻在那壯漢的腰間,但她的手依然勾不到,可腳卻可以,寧韻寒腦中頓時有了主意。
“啊——。”一聲驚叫,那抱著霍腿的小女孩,被他一腳踢到了門邊上,她額上鮮紅的血液緩緩滑下,紅潤的小臉霎時蒼白。可在座的沒有一個人在乎她的受傷,皆麻木的觀望著,就如同她曾在寧家中常看到的那些神情一般。
小女孩頭上的血還在留,一滴一滴的沿著她的臉頰滴落至地上,多久沒見過血了,寧韻寒自己都忘了,那殷紅的血液刺入她的眼眸,內心深處一股無名騷動,令她興奮,血液沸騰了。
倏然雙手掐住那壯漢的手腕,竭盡全力的用腳踢向他的腋下穴,寧禦寒在被培訓成她父親的保鏢兼殺手時曾知道,腋下穴被人傷了,其內勁將無法貫達四肢,可令人瞬時失去手勁。
霍本以為她已死不曾防範於她,而那小女孩又吸引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一時不防寧韻寒的襲擊,頓時覺得四肢勁道被削弱。
頸脖上的力道一鬆,寧韻寒另一腳用腳尖挑起他腰間的匕首飛上半空,小手一握,拔掉鞘,右手往前一抹,這一連串的動作在半空中就完成,幹淨利索一氣嗬成,毫無拖泥帶水。
在落下的瞬間,她抬眼望向那壯漢,目光冷冽又血腥,手中那滴著血的匕首,泛著懾人的寒光,如那地獄噬命的羅刹。
殿上一片寂靜,靜得隻剩那急促的呼吸聲,眾人呆滯的望著她,眼中的驚恐外溢,仿若她如那從地獄深淵攀爬回來複仇的魔鬼。
而,霍那壯漢手緊捂住咽喉處,不住滲血的口子,雙眼瞪大如卵,他眼中那難以置信的與驚訝,直至他倒下都不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