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經瞬間炸開了,渾身寒毛倒豎。路的盡頭,竟是一張臉,就是我夢裏夢得到那張臉,我一下像被掐住喉嚨一樣說不出話來。
四周黑乎乎的,就這麼突兀的一張似笑非笑的臉在那裏,而且這臉看起來根本不是人的臉,就隻有眼睛和嘴巴,嘴巴占了整張臉一大半的位子。那嘴似笑非笑,它的眼睛微彎,又仿佛是在笑,看得久了總覺得它是在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就像畫著濃妝的小醜在隻有你一個人的劇場突然對著你笑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那臉還散發著濃鬱的血腥味和臭味,臉上也是紅一塊綠一塊的,不知道是血還是什麼東西。我們全都楞住了,不知道該這麼辦。這時,那嘴張開了,發出了駭人聽聞的聲音:“嘿嘿嘿。”就是我們先前聽得到笑聲,現在倒好,成了VIP了,近距離聆聽,簡直嚇死人。追我們的屍傀也在離我們十幾米外停下來,對我們露出詭異的笑容。
這一刻我瞬間懂了,這片林子不止是獨立於外麵原始森林的地方,還是活的。
那食人樹就是寄生蟲,他們會把來到林子裏的獵物吃掉一部分來養活自己,而屍傀就是這林子養的獵狗,這林子通過笑聲操控他們把我們趕到最深處,讓我們到嘴巴這裏來被吃掉,也就是這張臉。
“媽的,前有狼,後有虎,我們怎麼辦。”我問他們。卻發現,舞墨她們隨著那笑聲一起笑起來。“嘿嘿嘿”。邊笑還邊朝那張嘴那邊走。而那張臉則開始笑的更加放肆和詭異“嘿嘿嘿嘿”。這笑聲居然也能影響活人的心神,這是我始料未及的,也虧我有撒旦之星保護,像魅術,幻境這種一直以來都對我無效。
我趕緊上前,一把拉住他們,直接就是一耳光,想讓他們清醒過來,可完全沒有用,這笑聲的控製力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一個人根本拉不住他們,他們雙目失神,邊笑邊徑直向前走,就跟前麵有無憂無慮的新世界一樣。
我罵了一聲,心想完,這次要出事。又看向那張臉,這笑聲加上它的笑容,完全就是在嘲諷我,我一下火了。當即抽出匕首,罵了一句笑你媽b,就朝那臉衝過去。轉眼就到了近前,我剛要揮刀把它捅成麻子臉,卻發現每當這臉發出笑聲的時候,那嘴裏都會有一股粉色的微光。直覺告訴我那光有問題,我便立馬變捅為插,整隻左手臂全伸進了嘴裏,把匕首插在那粉光和嘴的連接處,喝的一聲,硬生生的把那東西撬了出來,右手趕緊接住塞進了口袋。
我還沒來得及細看那到底是什麼,那張臉就發出了刺耳的叫聲,跟被閹了一樣,刺耳的要命,淒慘無比。隨即整張臉猙獰得發起狂來,四周忽然出現很多食人樹的葉子,朝我纏過來,我轉頭就跑。我往回跑的時候,舞墨她們已經恢複正常,雖然剛才被控製了心神,但記憶還是有的,但不知為何卻停在原地。我就衝他們大喊:“發什麼楞啊,快跑啊。”
“跑你個鬼啊,你自己看看回去的路上有什麼。”小白大罵。
我剛跑到他們身邊,一看,頓時傻眼了,尼瑪的,這完全就是現實版喪屍圍城啊。回去的路上全是你擁我擠的屍傀,密密麻麻到處都是,其中有士兵,老百姓和驢友,各種各樣的屍體都有,這要是擺出去都可以開僵屍展覽館了。
小白把MP7扔給了我們,自己拿著軍用十字弩,我們四個靠在一起,注視周圍。但對於這浩浩蕩蕩的屍傀和食人樹大軍,現在僅存的彈藥就像茫茫沙漠中的一粒沙子,微不足道,根本撐不了多久,最多半個小時,半小時後隻能開始肉搏,就算肉搏也早晚會體力枯竭被啃的渣都不剩。我們自帶的的槍留著後麵用,不能動用,所以隻能先用搶來的槍支彈藥。
小白沉聲道:“這個地方跟外麵完全是兩個空間的,一到晚上就不是那個地方了,要不然我們先前弄成的火勢早就造成森林大火了,而現在望過去一點火光都沒有,看來隻有等到天亮這裏才會變回原樣了,小天剛才拿到的那塊石頭應該就是這片林子的關鍵,那臉通過這石頭發出笑聲來控製屍傀,不然也不會突然發起瘋來。”
“現在沒有了笑聲,這些屍傀全部靠本能出來覓食了,該死的,隻能撐過去了,我待會朝後麵食人樹堆裏打一發信號彈,讓它們燒起來,減少一點壓力,你們記得閉眼,然後就開始和僵屍開幹吧,goodluck。”說完我們全都有默契的全部閉上了眼,我朝身後的食人樹直接打出一發信號彈。
劍拔弩張的氣氛直接引爆,身後是滔天的火光,滾燙的熱浪直接燒穿了我的衣服,燙掉我背後一層皮,發出一股烤肉的焦香味,前方的屍傀也一下朝我們衝來。我們也不管瞄不瞄了,端起槍就是射,又是一陣硝煙彌漫,後麵的食人樹因為燒起來了暫時沒空管我們,我們抓住機會,一有接近的屍傀就打,這東西要把它腦袋打爛才有用,也好在火力現在還充足,暫時壓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