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到恨不得揍他一頓,說:“好,好,好,你最牛逼!”剛說完,我的腳脖子就被人猛的往後一拽,我當場摔了個狗啃泥。回頭就見其中一隻屍兵趴在地上死死得拽住我的腳脖子,把我往後拉,它後麵的那幾隻屍兵也正從地上爬起來,要衝過來幫忙,嚇得我腿往後一伸,就一腳朝著那個腦袋踹了出去,我也不知道這一腳用了多少力氣,就聽啪的一聲,那張幹癟的臉整個陷了進去。
我一看有戲,抬起腳就又想踹出去,結果那東西像是怕了一樣,腦袋往後躲了一下,我一下子樂了,興奮起來,心想你他娘的還知道怕了,那你還死抓著我不放,居然敢抓你爺爺,讓你看看你爺爺的厲害,就大叫一聲:“躲,你往哪躲?去你媽的!”就又是猛的一腳,這一下把它腦袋都給踹彎掉了,整個身體往後退了段距離,手臂都折了,脫離了身體,但還是死死得抓著我的腳踝。我立馬伸手掰開抓著我的手,站起來,就衝了出去,直追都快沒影的那三個貨。我身後的那幾隻屍兵也已經從地上爬起來,鐵鏈拖在地上,爆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響。
我卯足了勁向著前麵那幾個隻有一丁點大小的亮光直衝,心裏暗罵這三個畜生,就這麼拋下了我讓我殿後我靠,就大罵:“草你媽的,等等我!”跑了大概一支煙的時間,前麵的亮光開始漸漸大了起來,我一喜,想著總算他媽讓我追上了。我就朝著他們那大喊:“你們他娘的跑慢點,也不知道等等我。”我身後還是町淩嘡啷町淩嘡啷響個不停,雖然和那幾隻屍兵拉開了距離,可它們仍是跟著我,跟狗皮膏藥似的。
我繼續朝著小白他們那跑,可離他們越來越近,我就發現不對勁,因為那幾個亮光不動了,停在原地,跑過去就發現他們居然站在原地不跑了,我就問他們愣著幹嘛,怎麼不跑了,後麵那幾個孫子還跟著呢。小白沒有回頭,仍是看著前方,低著頭輕聲說:“你自己聽聽,前麵怎麼去。”我疑惑得停下來,走到他們身邊也去側耳聆聽,就聽到除了後麵,就連前麵現在都是那個聲音。
“我靠。”我看著他們還待在原地不由急了:“那你們還愣著幹嘛,趕快先找條岔路進去啊反正能繞回主道上,再跟塊木頭似得站在這,他媽得就要被包餃子了。”
“你以為我們不想啊,可是這段路上我們一直都沒發現有岔路。”舞墨回頭臉色難看得看著我。我一聽不由呆了,大叫:“不是吧,怎麼可能呢,這不可能啊,不行,我再找找,實在找不到就隻能硬拚了。”
說完我也不管他們,自顧自得拿著手電去找,我們現在不能回頭,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找到條岔路,不然打起來肯定會引來更多的屍兵,到時候又是一場苦戰。身前身後的那些聲音越來越響,也越來越近,我急的快要瘋掉,嘴裏不停念叨著通道通道通道,跟著魔了一樣。就當我快要放棄,準備放手一搏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旁邊的牆壁裏有一條斜著的縫,勉勉強強能過得去一個人。這條縫隙藏得格外隱秘,又是斜著的,再加上這顏色都是一樣的,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這道口子,也幸虧我在他們後麵能正好看到這條縫,而小白他們那個角度看過來這裏的牆壁則正好像是一條線,發現不了這裏的小九九。
我看有路,激動得朝他們那直嚷嚷:“快快快,我這有路,快過來。”他們三個本來都已經給槍上好膛了,小白連煙都點上準備大幹一場了,想不到還真被我找到了,就都圍過來,我率先走了進去,想著這次打死我我都不高興殿後了。
這條縫周圍坑坑窪窪的,一點都不平整,大小是剛好一個人的大小,看樣子是被人鑿出來的,我們其他三個倒還好,雖然也老是會擦到牆壁,有點磕磕碰碰,但至少還能正著往前走。但小白就可憐了,他那身子壯得跟頭熊似的,隻能跟隻螃蟹一樣橫著走,讓他甚是難受。也不知道是以前進入過這裏的人鑿的還是那批人幹的,但不管怎麼說,都是用來逃命的,我們還得謝謝他們,這真的是他媽造福後輩啊,等有機會我一定給你們立塊碑,把你們這豐功偉績給記下來!
這整條路是彎的,並不是直線,像是個半圓,我們大約走了一炷香的時間。我就看見我的手電光不再受到阻擋,可以直射出去了,發現原來到頭了,已經在出口這了,我立馬往前擠,想要早點出去,在這種地方走實在是太難受了。我加快往前走,轉眼就到了口子上,一隻腳已經邁出,眼看著就要出去了,忽然就在出口處冒出了一張馬臉來。沒錯就是馬的臉,身體確是人身,眼睛倒是很活絡,咕咕嚕嚕得轉著就死盯著我。
我想也沒想,竟一拳打了過去,這完全就是人受到驚嚇後,極度害怕的時候的條件反射,我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很用力,啪的一聲那張臉竟被我一拳打歪了,這樣看起來更加滲人了,一條長長的紅舌頭都伸了出來,耷拉在外麵。它一下吃癟,可是身子比這縫要粗的多,任它跟條蟲一樣扭來扭去也擠不進來,就伸進來一隻手想要抓我。
驚得我腳下一個踉蹌,就連連往後退,嘴裏大喊:“草你媽的,快往後撤!”小K走在我後麵,被我向後退的身子擠到了,也被我擋著看不到前麵的情況就說:“小天你幹嘛,好端端的往後退什麼,本來就很難受了,你還他媽來踩我。”說著還把我往前推。
“草你媽的別推我!老子前麵有張馬臉!狗日的你再把我往前推,老子臉上就要有窟窿了!”我氣的大罵,身子死命往後靠。小K看我這情況不對,知道可能真的是我見到什麼東西了,就把頭往我腋下擠,伸到前麵來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說:“什麼馬臉啊。”剛說完,那隻手正好往我這邊伸過來,我一扭身子躲了開去,那隻手就抓向了正好從我腋下探出腦袋來的小K,眼看小K的臉就要不保,那無奈那馬臉手短,在離他的臉還有一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再也伸不進來了。小K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的不輕,同時也看清了那張臉,嚇的他手舞足蹈的往後退,嘴裏還大叫:“撤撤撤,快快快!他媽的老子的臉才差點被戳出個窟窿!怎麼又碰到這冤家了!”
我沒想到還會有這麼巧合的情況發生,一下子不知所措,小K自己往後麵扭動也不忘拉著我一起,我道還算有良心,這會他媽知道連帶我一起跑了。可無奈這通道狹小,大家都擠在一塊,更何況最後麵的是小白,速度根本快不了,怎麼退都隻向後挪了個幾公分。那馬麵見狀,手伸進來猛的一撲又要來抓我,我看到那手就要抓到我了,心裏一急,抬起腳把那手踹開,手忙腳亂之下就往後摔去,整個人壓在小K身上。小K大叫:“小天你他媽是想壓死我嗎,舞墨你快往後撤啊!”
我氣的大罵:“他媽的你以為我想嗎,那東西的手老是一甩一甩的他媽的想襲老子胸!你們後麵的倒是快點啊。”這時我突然感覺到後麵突然給了一股向前的力,在把我往前推,就聽小白在最後麵大喊:“快往前麵去,後麵那些屍兵進來了!”我一聽大吃一驚,回頭往後看,果然那屍兵憑著自己瘦骨嶙峋的身子已經鑽了進來,往小白那移動著,鐵鏈在地上牆上蹭著,發出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響。
我心裏暗罵一聲他媽的真是中獎了,這下好了,要是在通道裏被前後圍堵了也還有周旋的餘地,現在在這個石頭縫縫裏轉個身都很艱難,還周旋個屁,這可真他媽尷尬,千算萬算還是被包了餃子。
小白的力量格外的大,推搡著我們往前去,我唯一覺得有點對不住的就是舞墨,我們幾個大老爺們擠來擠去的也就算了,她一個姑娘家家被擠在中間的確不太好。但舞墨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力量不是這裏的女性可比的,一隻手撐在小K背上,不但抵住了小K那往後的力,還和他隔開了些距離,並把他向前推,小白也很有紳士風度的沒有去推舞墨,隻是事態緊急,他也隻能用自己的肩膀往前靠。
我看完後麵的情況,才剛動脖子,忽然胸口一痛,我轉過頭來一看,原來剛才被小白那一頂,我們前麵三個全部往前傾,一下子縮短了我和那馬麵的距離,而我當時的注意力全在後麵,那馬麵一看有機會,一把抓住我的衣服,尖銳的手指都戳穿了我的皮膚,刺進了肉裏,疼的我大叫出聲,但沒傷及到筋骨,可血已經把傷口處的衣服給染紅了。
我吃痛,想試著反抗,剛想伸手去推開那抓著我的手,就被它用力一扯,直接把我拖出了石縫。它把我拎在半空,似乎對我剛才打它臉很是氣憤,對著我的臉就是一拳打過來,我看它那股力道,被打到一圈還得了,我這張臉算是廢了,就連忙把頭向後伸,左腳向上踢開它那衝我臉來的手臂,右腳朝著它的臉踹了出去,本來就已經歪掉的臉經過這一下都快認不出樣子了。它嗷得叫了一聲,一下子把我甩了出去。
我重重得撞在了通道的牆上,再摔倒地上,胸口兩次受到強烈的撞擊,嘴裏一甜,一口血就吐了出來,我也渾身難受的差點暈過去。整個人精神恍惚,一下子渾身使不上勁,想從地上爬起來手臂卻一軟,又摔回地上。那馬麵惱羞成怒,狂吼了幾聲又朝我衝來,它來勢極快,我躲避不過,隻能用手去擋,但無疑是螳臂當車,它猛的一腳踹在我肚子上。我整個人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七八十來圈才停下來,我又是一口血噴出,捂著肚子倒在地上,沒有其他動的力氣了,我實實切切得感受了一次什麼叫肝腸寸斷,痛得連罵草泥馬的力氣都沒了,那種難受和無力感充斥全身,甚至會讓你忘記一切,仿佛全世界隻剩下你還有你那好像即將要離開你的軟趴趴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