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她竟睡著了。
寧致齋外,某處牆角。
陸千恒雙手背在身後,有些不悅的說:“不是說了嘛,沒事別找我。”
“哼,若不是我家主人要見你,我可不會來找個隻會哄女人的廢物。”骨笛冷笑一聲,回答。
聞言,陸千恒臉色一變,手攢成拳,抽了一下嘴角,深吸一口氣,眯眼笑了起來,笑得骨笛心驚肉跳,本以為他聽了自己這話,該是發怒才是,沒想到不怒反笑,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你笑什麼?”
“打狗也要看主人,我自然不會跟你一般見識。”說完,便兀自的前行,將一臉菜色的骨笛留在身後,骨笛咬碎了一嘴的銀牙,手指扣進那個裏,卻還是將脫口而出的話,生生地又咽回去了。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一處僻靜的住所。
隻聽得裏頭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好似剛睡醒,又好似正要睡,陸千恒挑了挑眉,在大帥府住了這麼多年,他竟不知還有這麼一個地方,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到了門口,便進來吧!”
“是!”
骨笛畢恭畢敬地在前頭引路,陸千恒不發一言的跟在身後,隻見那人一副悠閑模樣,一手抱著一隻紫貂,一手提著小水壺,替這苗圃裏的花草澆水。再一細瞧,他的頭發修剪的幹脆利落,隻是一隻鬼麵具擋住了容貌,瞧著怪滲人的。
站了一會兒,不見那人說話。
陸千恒心中微惱,在阮綿綿那兒也是站了許久,到了這兒還得站著,敢情他長了一張罰站的臉,不自覺的咳嗽了一聲,提醒那人,他的存在。
那人放下手中的水壺,抬眼瞥了陸千恒一眼,淡淡的飄出一句話:“陸千鈞沒死!”
“我知道。”
“你想怎麼做?”那人坐在回廊上,將紫貂從肩頭取下,捏在手裏,來回撫弄著,漫不經心的模樣,讓陸千恒有些詫異,這人隱藏的極深,他的存在不僅不為人知,還對大帥府的事兒了如指掌,看樣子他的手伸得很長了。
“殺了他!”
“嘖嘖嘖……真是頭腦簡單的人。”鬼麵輕哼一聲,鄙夷的說,“要一個人死多麼簡單,要一個人痛苦的活著才是最難的,你不過是要這個陰山,即便是陸千鈞活著,我也能讓這個陰山屬於你,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讓我離開這裏!”他淡淡的說,好似閑談一般。
陸千恒心中還在權衡,這個所謂的主人到底值不值得信,看他蜷縮在這個小院裏,也是為了隱藏自己,他對陸千鈞也是有所忌憚的吧,“我憑什麼相信你?”
“憑我一百多年前,贏過他一次!”
他說的應該就是陸千鈞了,一百多年前,可就是民國時候的事兒了,為什麼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呢?陸千恒眯起了眼睛,垂眸思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