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幫不了你!”
“我知道!”
燭的聲音很低沉,他轉過身來,抬手對阮綿綿說道,“謝謝你!”
阮綿綿無奈地點頭,其實他壓根沒有做什麼,隻不過是進入一個夢,多聽了一個故事,“其實我什麼都沒有做,你……真的沒有麵孔嗎?”
他點了點頭,揭下自己臉上的黑布,“我沒有……”
當黑布掉落地麵的那一刹那,阮綿綿看到了一張清秀的麵孔,他五官端正,不算俊美,卻自有一份書生之氣,並沒有她所想的,五官全無,隻是那一雙猩紅的眼睛,依然鑲嵌在他的臉上。
“你,有麵孔!”
“什……什麼?”
“我說你有麵孔!”阮綿綿激動的說,顯然燭全然不信,雙手撫上自己的臉頰,近千年了,他都沒有摸過自己的臉,沒有凹凸的感覺了,他的手顫·抖著。
這麼多年,他第一次笑了。
“謝謝你!夫人!”
“我……”
“夫人,大師生性陰鷙,但對你很好。”
“額……”
言罷,燭袖口一揮,淺淺的一笑,阮綿綿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輕盈起來,眼前起了霧氣,離燭越來越遠,他站在原地,朝著她揮手,好似訣別。
看著他的口型好像在說什麼,她卻隻看懂了兩個字珍惜。
濃霧漸起,一切煙消雲散。
當阮綿綿醒來時候,依舊躺在寧致齋的床上,屋外風停雨歇,又一·夜過去了。
叮叮叮
風鈴隨風輕舞,讓東南角的小院,顯得更加幽深冷寂。
鬼麵男背靠在一棵茉莉樹上,手上擺弄著一個小巧的墜子,做工精巧,色澤上成,絕對不是凡品,倒像是一件法寶,骨笛站立在一旁,安靜得就像是一件擺設。
“骨笛,以後這樹,你不準再動!”
“是,主人!”
“嗬,他回來了!”鬼麵男輕笑一聲,將視線投向院門,一個形色匆匆的男人邁步進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秀的麵孔,他一站定,便說:“我要見她,立刻,馬上!”
“見她可以。隻是你還要幫我把這張傳聲符送出去!”
“我……怎麼去冥界?”
鬼麵男將手裏的墜子遞了過去,說:“帶上若杜的這個墜子,保證你一路暢通,隻是事成之後,把它丟進忘川河裏,至於你……”
“好,我這就去!”
燭手裏緊緊攥著墜子,一閃身,便消失在了陰山,去往冥界。等他走後,鬼麵男歎了一口氣,看著半空的圓月,恍惚的問:“今天幾號了?”
“回主人,八月初十!”
“喲,快中秋了,今年的月餅,我們能換換口味了,骨笛你說是不是啊?”鬼麵男勾起唇角,得意的一笑,隻是骨笛沉默了,她依附陰山而活,如果主人離開,那麼她該何去何從呢?
自由,誰能夠阻擋自由的誘·惑?
很快,他就要告別這裏的一切,找回失去已久的自由了,永遠地離開這個猶如牢籠的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