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那人一襲湖水藍的軍裝,雖有些老態,但身姿依然挺拔,約莫四五十歲光景,卻是精神矍鑠。胸口別著一朵大紅花,滿麵春風,仔細一瞧,輪廓倒有幾分神似陸千鈞。
難道他是陸世勳?
陸世勳見新娘已到,不由得心情大好,便抱拳說道:“諸位,感謝大家來參加我陸某人的婚禮,今日我續娶新婚,希望大家不醉不歸,不必拘禮!”
言罷,便引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阮綿綿長出一口氣,原來不是陸千鈞啊,他要是敢,老娘先把他哢嚓了,哼!說是這麼說,實踐起來,這個限度係數略高,她絕對不敢。
陸世勳說這番話,便伸手來牽新娘,新娘卻是愣在當場,遲遲不肯伸手。眾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難道臨了了,新娘要悔婚不成,皆是屏住呼吸,噤聲不語。
遠遠地,阮綿綿就看到陸千鈞從門內走出來,他顯然還未知發生了什麼,恭敬的朝陸世勳回話,“父親,吉時已到,請拜堂吧!”
說完,他便要走。
沒想到,新娘一個箭步上前,攔在他的麵前,說:“你站住!”
“清淺,你要做什麼?”
陸世勳眼睛一眯,眼神之中已露出不悅,剛才莫清淺駁了他的麵子,卻礙於眾人在場,不好發作,隻好耐著性子問。莫清淺瞧了他一眼,質問道:“陸大帥,我隻問一件事,聘禮是誰下的?”
“千鈞下的!”
“誰下的聘禮,是不是就應該誰娶?”莫清淺一把掀開自己的頭紗,大聲的問,一雙清亮的眸子,打量著四周圍觀的人群,這裏有商人,有販夫走卒,有高官侯爵,甚至還有平頭老百姓,皆是一臉驚詫。
“莫小姐,我想你誤會了,我是替我父親送聘禮去的。”陸千鈞淡淡地回答。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莫清淺的身上,她就像是一顆閃閃發光的明珠,有一種勾人的魔力,可隻有陸千鈞一人,垂眸不曾看她一眼,她有些懊惱,“那日·你來下聘,說的是莫清淺在嗎?這是給你的聘禮。沒錯吧!”
“是,沒錯!”陸千鈞點了點頭,繼續說:“你是莫清淺,聘禮也確實是給你的,也沒錯。我送完聘禮,就離開了。難道莫小姐,在媒人核對八字的時候,也不問上一問嗎?”
“你!”
“莫小姐,現在弄明白了嗎?”陸世勳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也改了稱呼,稱呼她是莫小姐,而不是清淺。他目光銳利的掃向周遭的所有人,最後聚焦在莫清淺的身上。他的麵上早就掛不住了,一個歌女,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已經是很給她臉麵了,沒想到她竟給臉不要臉。
“我……明白了!可……我想嫁的人是……”
“父親,請先拜堂吧!”
陸千鈞敏銳的察覺到莫清淺接下來的話,於是先一步打斷了,催促著陸世勳拜堂,陸世勳眼中閃動怒意,“我看拜堂就省了吧,各位請入席,我就先入洞房了!”
說完,一把將莫清淺扛在肩頭,朝著內院去了。
莫清淺驚慌失措的掙紮,可是礙於男人臂力驚人,她掙脫不開,最終被拖入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