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炎,我在你的衣服裏頭繡了一麵玉狐,可保佑你平安歸來。”西婆正色道。
“嗯!”
東炎用力的點頭。
出征的號角再次吹響,新婚的戀人即將分別。
阮綿綿緊捏著手裏的燈,心莫名地抽疼了一下,這個場景,有些似曾相識,甚至對這種生離死別的情感,她好像能感同身受,丈夫即將上陣殺敵,生死未卜,無數繁複的情緒在心頭揮之不去。
思念,擔憂,煎熬……
嗒
一滴滾燙的眼淚,從她的眼角落下,滴在了衣襟上,她抬手捂住胸口,有一種若有似無地灼燒感,轉頭望向身旁的陸千鈞,腦海中有一個畫麵一閃而過。
陸坐在一匹白色的駿馬,身穿湖藍色的軍裝,朝著她揮手告別。他臉上的表情依然嚴肅,微紅的眼睛裏,滿是不舍之情。
他到底是誰?
“你怎麼了?”
陸千鈞察覺到阮綿綿不對勁兒,擔憂地問。阮綿綿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抬手揉著太陽穴,渾身都像是被鞭子抽打一樣疼,好像要把她從這個世界剝離開一樣。
“我……”
“怎麼了?”
“有一隻手,像是在拉我!”阮綿綿顫·抖著雙肩說。
陸千鈞抬手,掐指一算,麵上閃過一道戾氣,一手扣住阮綿綿的手腕,冷靜地說:“什麼都不要想,腦海裏隻有那張金狐麵具。”
“好!”
阮綿綿點頭。
陸千鈞勾起唇角,冷笑一聲,不過是些雕蟲小技,竟然還想打斷編織了數千年的夢境,真是自不量力。一旦打破了這個夢境,阮綿綿的靈魂很可能就會收到現實和夢境的雙重夾擊,最後化為灰燼。
這個人是誰呢?
不是若杜,更不是那個人!
202室,阮綿綿的臥室。
阿寧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她拿起手帕,輕輕地揩去嘴角的血跡。
想不到,這個夢境,這麼厲害。
她竟然沒有立刻把阮綿綿的魂魄抽離,反而差一點被反噬了,好像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不是神,也不像是鬼,但卻十分的霸道,一下就切斷了她的陣法。
此時,她低頭一瞧,隻見阮綿綿的眼角落下淚來。
她立馬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試管,將眼淚裝進去,又從羊角辮上拔下一根針,在阮綿綿的中指上,輕輕地紮了一下,鮮血便湧出來了,滴進了另一隻試管裏。
“收獲頗豐!”
血和淚都有了,便是成功的一半了。
那接下來,就是男人跟男人之間的較量了,她挺好奇,到底是誰在阮綿綿心中的位置更加重要呢?
想著,阿寧便站起身來,打開了房門,將歐陽招呼進來,指了指一旁的蒲團。
“你坐在這裏,把眼睛閉上。”
“需要我做什麼?”
“用你的意念,喚醒她,在心裏不斷的跟她說話,讓她聽見你的聲音,就這麼簡單!”
阿寧說著,便給了歐陽一杯咒水,瞧著他喝下,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心裏冷笑一聲,便開始催動咒語和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