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看生辰八字,這不是難事兒,若是要找他的來世肉身,那便是茫茫人海大海撈針。
“我們答應你!”
麻風老人當機立斷,允諾了顧岸。顧岸微微點頭,看向老人,感歎道:“還是您爽快!要想救你們的兒子,也不是難事,我聽說阿寧跟若杜的關係匪淺,找他幫忙。不過,他自然是會提出條件的,而這些條件你們全部答應,想見兒子,還難嗎?”
若杜!
阿寧心裏咯噔一下,她甚至若杜的個性,剛正不阿,他會答應幫他們嗎?
“他是人,不是神,總有所求的。”顧岸說著,伸手憑空一抓,阿寧手中的瓷瓶不知何時就到了他的手裏,再看他,便已經蹤跡全無了。
“你當真要去求若杜?”
“要!”
麻風老人收斂氣勢,閉上眼睛,靠在藤椅上,淡淡出聲。那張可怖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溫柔,在提到兒子的時候,他才有這樣的神色,阿寧緘口不言,抬眼望向遙遠的天際。
分別近百年,終要相見了。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
一大清早,阮綿綿便坐上了歐陽的車,去往晉城刑警大隊。兩人皆是默默無語,氣氛安靜地詭異,阮綿綿幾次想要開口找話題,但看到歐陽冷著一張臉,到了嘴邊的話,就又說不出來了。
其實,她一直搞不明白,他到底在氣什麼。
“歐陽,你在生氣嗎?”
“沒有!”
他冷冷地答。
於是,天被聊死了。
到了警局,阮綿綿下車的一瞬間,仿佛重生了一樣,深吸了一口氣,捧著手裏的錦盒,拾級而上,兜兜轉轉,終於到了顧明澤所在的部門。
如果,當年她沒有退學的話,現在也會是其中的一員吧!
穿著一身英氣的製服,抱著文件,參與許多重大案件的偵破,成為警隊第一女神探。隻可惜,當年發生那件事,讓她這輩子都沒有勇氣再當一名人民警察。
她看著熟悉的警徽,心中感慨萬千。
“嘿!”
顧明澤突然從身後撲了過來,阮綿綿一個閃身,單手拽住他的一隻胳膊,輕輕一擰,便將他按倒在地,長腿一抬,架在他肩膀上,用身體的重量壓製他。
“哎哎哎……師姐,疼疼疼……撒手,撒手!”
“怎麼是你?”
阮綿綿沒好氣地瞪了顧明澤一眼,手一鬆,放開了他。顧明澤重獲自由,嗷嗷直叫喚,一臉的委屈,扁著嘴說:“人家不過是想跟你開個玩笑,你怎麼這麼大反應啊!”
“哼,誰叫你突然襲擊,我這叫正當防衛。”阮綿綿嘴硬道。
她心裏清楚,確實是自己反應過激了,站在這個地方,她沒有辦法放鬆神經。隻要一踏上這片土地,她的腦海中就會不自覺的想起語桐,想起那天瓢潑大雨中,她倒在血泊中的場景。
“這麼多年,小阮你的身手還是那麼好,小顧你可要向人家學習了。”
忽然,背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