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千鈞君,你教我!”
“就憑安培小姐的花容月貌,想教你的人,自然是數不勝數,陸某愧不敢當。”陸千鈞的語氣有所緩和,溫和地說。他打眼一掃,便看到她放在腳邊的一隻托盤,裏頭放著一遝符咒。
朱砂紅字,隱約看到一個“恒”字。
難道真被若杜說中了?
陸千鈞心裏咯噔一下,沉下心來,一言不發,等著安培風音先開口。安培風音跪坐在他麵前,從手邊的食盒裏,取出一盤小點心,造型可愛,顏色鮮豔。
“和果子?”
“知道千鈞君會來,特意準備的!當年,在日本的時候,千鈞君跟阮小姐都對和果子讚不絕口,沒想到……哦,來,先嚐一嚐,味道怎麼樣?”安培風音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陸千鈞的神色。
見他沒有異常,便又繼續說:“哦,對了,還有那位顧先生,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自然是有自己的去處!”陸千鈞不以為意道。
“哦,千鈞君說得對!”安培風音眼睛一轉,心生疑惑,為何她提到顧先生,陸千鈞一點過激的反應都沒有,好像從不曾聽說一樣,那麼重要的人,他不可能忘了。
她心思兜轉,像是閑話家常一樣,又說:“雖然顧先生跟阮小姐定了婚約,最終卻沒能舉行婚禮,實在是太可惜了!”
“你說什麼?”
陸千鈞劍眉一抬,星眸一震,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仿佛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安培風音美眸一斂,訕訕一笑,自責道:“瞧我,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還提這茬兒,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口中雖是這麼說,可心裏卻生出疑竇來。
陸千鈞這廂也滿腹驚疑,安培風音口中的阮小姐,是現在的阮綿綿嗎?
不,不對!
那又是從哪兒冒出一個顧先生?
當年,還有一個阮小姐和顧先生,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是歲月太多久遠,他給忘卻了嗎?
想著,陸千鈞的麵色有些難堪,板著臉,沉聲說:“把解法給我!”
“那千鈞君答應我一定要常來,我一定備著和果子和茶等著你。”安培風音垂首,嬌羞的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一顆顆白淨剔透,仿佛一顆顆細密的珍珠一般。
“拿來!”
陸千鈞隻覺得心中不爽,想盡快拿到解法,從這裏離開,有些事兒,他必須弄清楚,而對這些個破事兒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人,除了若杜,無人敢出其右。
“給!”
安培風音托起他的手掌,將一片千代紙包裹的盒子遞給了陸千鈞,囑咐道:“記得用舌尖血喂下去,然後就可以輕鬆的將‘心咒’拔除了,雖然很不想看到千鈞君跟別的女人親熱,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
拿上錦盒,陸千鈞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安培風音收斂笑意,冷下眸子,看了一眼窗外的小百合,伸手接了一朵飛落的櫻花,勾起唇角,粲然一笑,“阮小姐,希望你比七十多年前,要聰明一些才好!”
說著,她攥緊了手心,那朵櫻花便成了一攤粉末。
隨風,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