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開口解釋,卻看到他的身後,歐陽猛然躥起來,手裏舉著一個東西,朝著陸千鈞的後心窩,用力的紮下去。她瞪大了眼睛,長大嘴,那一聲尖叫,硬生生地卡在喉嚨裏。
“唔……”
陸千鈞悶哼一聲,高大的身軀,巋然倒下,撲在了阮綿綿身上,血一點點的從他的嘴角緩緩而下,淌進了阮綿綿的衣領裏,粘膩的液體伴著一股鐵鏽的腥味兒,撲鼻而來。
她伸手到脖子裏,輕輕一抹,抬眼一看,一手的鮮紅。
陸受傷了,流血了!
她的腦子還有點蒙,好似一團漿糊,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捏緊了拳頭,抱住他的身體,不讓他跌倒。可是,那麼濃烈的血腥味兒,讓她止不住的幹嘔。
噗
一聲細微的聲響,歐陽就把紮入陸千鈞體內的桃木釘拔了出來,一個箭步上前,想要將他從阮綿綿的身上推開,再他的正麵補上一下。
“你要幹什麼?”
“我……”
阮綿綿死命地抱住陸千鈞,往後一撤,麵帶敵意的看向他,那雙明麗的眼眸忽然冷了下來,好似母獸護犢一般,不容侵犯。歐陽愣住了,這種眼神,有些似曾相識。
高三的時候,她抱著阮伯父阮伯母的遺體的時候,就是這種眼神,像是一頭發怒的獸,隻要誰敢上前一步,她就用亮出自己的爪子和牙齒,把對方撕碎。
那一抱就是三天,她就在血泊裏坐了三天。
最終,在警察的勸說之下,她才鬆開了手,也從那天開始,她更加堅定要當一民合格的人民警察。
“綿綿!他是鬼,你快讓開!”
“那又怎麼樣?”
阮綿綿自嘲的一笑,冷漠地望著他,這種略帶懷疑的眼光,讓歐陽有些慌亂,她的眼睛裏沒有一絲感情,也不再有全然的信任,就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或許,是看著一個敵人。
“他是鬼!他會害死你的,綿綿,快讓開,讓我把他除掉……”歐陽緊張道。
“歐陽,我開始覺得,人心比鬼神更恐怖了!”
阮綿綿低聲說道。
她的聲音不大,音調不高,隻是淡淡的從口中吐出這麼一句話,隻有區區幾個字,卻叫歐陽心慌意亂,吧嗒一聲,手裏的桃木釘就掉在了地上。
“你……”
“他是鬼,可是他沒有傷害我。他是鬼,因為我的阻止,他放了你,可是你呢?用最讓人不恥的偷襲,你不覺得自己很卑鄙嗎?”
“卑鄙!”
歐陽難以置信地看她,嘴角泛著苦笑,指著陸千鈞,大聲地質問:“對一隻鬼,講仁義禮信,有必要嗎?現在他不傷害你,難保以後不會,鬼都是記仇的,今天我們放過他,他以後找我們報仇,怎麼辦?”
“夠了!”
阮綿綿怒吼一聲,指著房門,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