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傷的不輕!”蘇南說。
“嗯!”
阮綿綿老實的點頭,她知道自己傷的不輕,以上出租車就感覺到了,小腿肚子傳來鑽心的疼,手臂也在不停的滲血,甚至她都感覺到衣服跟皮肉之間,都有了一種粘膩感。
“骨折了!”
蘇南地聲音很輕,不溫不火的態度,近乎冷漠。阮綿綿又一次瞥見她胸口的名牌,心裏不禁咯噔一下,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光,她也叫蘇南。
蘇南!
邵峰的老婆就叫蘇南,難道她就是嗎?
“需要幫你複位,所以我先幫你打麻藥和止疼藥。”蘇南對她說。
阮綿綿一愣,懷疑她的身份之後,莫名的對注射針劑產生了排斥,她咬了咬牙,看了一眼受傷的小腿,抿著幹澀起皮的嘴角,說:“不用麻藥,你來吧!”
“什麼?”
蘇南驚訝地轉過頭,拿針劑的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差點將藥劑弄灑了,她沒有勸說,平淡地吐出兩個字:“會很疼。”
“沒事,來吧!”
“好!”
她點了點頭,放下手裏的針劑,準備好外固定支架,走到病床前,說:“我們這裏醫療條件十分有限,不能給你做內固定手術。所以我先給你做個複位和外固定,但是你小腿的骨折很嚴重,必須要去大醫院做手術。”
“嗯!”
阮綿綿平躺著,雙眼緊盯著天花板,嘴裏咬著一隻被角,等待著疼痛的到來。蘇南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皺了皺眉,長出了一口氣,摸上她的小腿,明顯感覺到她渾身都在顫·抖。
“我要開始了!”
“唔!”
阮綿綿從鼻間溢出一聲呻·吟,突然身體猛地繃緊,煞白的臉越發瞧不出人色,手一把抓住身下的床單,額頭冷汗涔涔,硬是咬緊牙關,拚了老命撐著。
“再忍耐一下,快好了!”
蘇南輕聲的安撫她,她的手上沾滿了血漬,抬頭看了阮綿綿一眼,又開始專心工作,她的額頭也開始滲汗,清洗傷口,正骨複位,最後將外固定支架安裝好。
終於,完成了。
“好了!”蘇南說。
“……”
阮綿綿沒有吭聲,兩眼發直地望著天花板,太特麼疼了,一開始她就開始後悔了,埋怨自己為什麼要逞英雄,打了麻藥不就這麼這麼多事兒了嗎?
可是,天下什麼藥都有,就是沒有後悔藥。
“你沒事吧?”
“嗯!”
她動作遲緩,點了點頭,瞥了一眼顧明澤,他依舊靠在病榻上,誰的無比香甜。這隻豬,果然是到了哪兒都能睡,她真羨慕這種能吃能睡,還皮糙肉厚的。
顧明澤都被盧明掄凳子打了,竟然還隻是一個輕微的軟組織挫傷,她不就是從車上蹦躂了一下來嘛,沒想到居然就骨折了,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
阮綿綿翻了一個白眼兒,剛想抬手去擦拭滿臉的汗,卻被人搶先了。
“你需要休息!”
“對不起,謝謝!”
阮綿綿真誠地跟她道謝。
蘇南是一個好醫生。
她為自己那點小人之心跟她道歉,同時為她的醫德而道謝,之所以拒絕麻藥,是怕她在計量上動手腳,就算她今天在這間醫務室裏,睡死過去了,也頂多算一個醫療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