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湖州的一道特色名點,形如圓環,肥糯如羊尾,因此得名。以前人們常用豆沙做餡兒,在吳方言中,豆沙又叫做洗沙,所以又叫洗沙羊尾。其實,也有玫瑰餡兒的,白糖裹著糯米粉的。”陸千鈞將其中原委一一道來。
阮綿綿一邊吃一邊聽。
其實,她的注意力都在吃上,也沒聽進去多少,嘴一直沒停下,一碟十個,眼瞅著就要見底了,她才得了空兒,抹了一把嘴,開腔發問:“那……為什麼外麵還要撒一層糖霜呢?”
“一方麵為了好看;另一方麵就是為了照顧南方喜甜的口味。”陸千鈞笑著解釋。
“哦,這樣啊!”
說著,她又拿起了筷子,從盤子裏夾起一隻羊尾,放進陸千鈞的碗中,笑眯著眼,催促他嚐一嚐。陸千鈞不疑有他,優雅的夾起來,放在唇邊,咬了一口,慢慢地咀嚼,不住的點頭,時過境遷,可這道點心,卻還是當年的味道。
“好吃嗎?”阮綿綿問。
“好吃!”
“嘿嘿……那你就吃這一隻吧,剩下的都是我的了!”
說完,她便伸出手臂,將盤子整個兒端了過來,護食一般的擺在麵前。陸千鈞一愣,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噗嗤一聲,沒忍住,大笑不止。
為了一口吃的,她也是蠻拚的!
“你想吃,在讓老板娘做一些就好了,你……你這也……哈哈哈……”
“……”
阮綿綿不好意思地撓頭,尷尬的直捂臉,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了。
平日裏,她跟章小雨吃飯,一碰上什麼好吃的,兩人就搶得不可開交,用章小雨的話來說,搶著吃才香嘛!如果她不護食的話,吃的第一筷子,很有可能就是最後一筷子,為了能虎口奪食,她練就了一身搶吃的本事!
吧嗒吧嗒
撥浪鼓!
倏地,又一陣撥浪鼓響起。
阮綿綿太陽穴一突,瞳孔驟然緊縮,胸口猛地一抽,突如其來地疼痛,讓她白了臉蛋兒,白毛汗沁滿了額頭。她的手緊緊攥著桌沿,狠狠地咬著牙,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一次,撥浪鼓的聲音,並不是那麼悠遠,而是就在近前,甚至緊貼著她的耳朵,一聲又一聲,清晰而富有節奏,不像是小孩子毫無規律的把·玩,更像是一首三拍子的歌。
“你聽到撥浪鼓的聲音了嗎?”她忍痛問陸千鈞。
“撥浪鼓?”
陸千鈞犀利的眸光一閃,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連忙湊上前,擺正她的腦袋,雙手捂住她的耳朵,說:“看著我,不要去聽撥浪鼓的聲音,忘記它的存在,想點別的!”
阮綿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好像不行!”
“小綿羊!看著我的眼睛……”
“嗯!”
阮綿綿顫·抖著雙唇,四肢癱軟,虛弱地說不出話來,眼睛望進他的瞳孔裏,在那裏她看到了自己的狼狽,也看到了他焦急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