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祭品,看你如何號令這些冤魂。
這撥浪鼓不能留,但在毀去之前,他還要做一件事,抓住鼓柄,輕輕地搖晃起來,敲出另外一個節奏,無數的黑影瞬間散去,如同泡影一般,不曾出現過。
頭頂的烏雲,也跟著飄散,露出了一輪圓月。
見狀,陸千鈞鬆了一口氣,手一用力,便有一道寸勁兒透過撥浪鼓。瞬間,撥浪鼓就化作了無數粉末,揚在空中,落在地上,成為了一粒塵埃。
“走,我們回家!”
“好!”
阮綿綿點了點頭,她的手一直緊緊攥著胸口,不敢去看他爬滿臉頰的血痕。隻需一眼,她就覺得有一股涼意,從腳底躥到頭頂,酥麻了她半邊身體。
似曾相識!
這個場景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那天,月亮,也像今天這麼圓。
想著,想著,她便陷入了沉睡之中,可那抹猶疑的眼神,卻沒有逃過陸千鈞的眼睛,他發現小綿羊對自己好像存在很多的疑惑,似乎不僅僅是疑惑,還有揣測。
他該如何解釋呢?
因為,他也是一個丟失了記憶的人。
天街鬼市的巷子很長,仿佛一眼望不到盡頭,卻又很短,走幾步,就到了出口處,每天這裏都有無數的人進來,也有無數的人失蹤,不知去向。
但是這個集市,卻千百年不倒,自有緣由。
那些散去的靈魂,飄忽不定地黑影,穿過人群街道,都朝著一個地方湧去。
荒山別墅。
撥浪鼓從安培風音的手中滑落,吧嗒一聲掉在地上,她猛地扶住案幾,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血來,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她明明用了三層咒語疊加,幾乎不可能破解。
阮綿綿必死無疑!
然而,她卻被天陣反噬了,還受了內傷。
一旁觀戰的顧岸挑了挑眉,歎了一口氣,淡淡地說:“安培小姐,你太小看陸千鈞了,也太相信自己了。”
“我……”
安培風音恨恨地咬著牙,竟一個字都反駁不了,她不得不承認,顧岸說得對,她確實是小看了陸千鈞,但是絕對沒有高估自己。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潛心鑽研陰陽術,對於每一個陣法,符咒,她都反複試煉,絕對不容許有半分閃失,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失敗了呢?
不,她不相信!
“這是為什麼?”
“因為阮綿綿命不該絕!”顧岸說著,站起身來,繞過她身前的一攤血汙,走到門口,穿上自己的皮鞋,依舊是擦得光可照人,他回頭看了一眼安培風音,警告道:“你的目標是陸千鈞,但最好別打阮綿綿的主意,因為她是我的。否則,你不僅僅會有陸千鈞一個敵人,還會算上我顧岸!”
“嗬……”
安培風音冷笑一聲,壓下心頭的怒氣,目送著顧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大家都是聰明人,別說得那麼好聽,他心裏巴不得陸千鈞死,這樣他才能完整的擁有阮綿綿。
這麼一來,她不過是替他做了嫁衣,他真當全天下都是傻子嗎?
顧岸,昭和時代,我們就是敵人,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安培風音捂住胸口,因為受傷,胸口飛快的起伏,呼吸越發的急·促。突然,一陣嘈雜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她抬眼瞧去,嚇了一跳,和室的四周,竟然圍滿了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