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杜將積壓·在心中多年的話,一股腦兒的都說出來了。陸千鈞胸口一窒,此刻他才恍然大悟,他不是喪失部分記憶,而是因為他的感情被抽離了。
所以,他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他不明白若杜為什麼生氣,也不明白自己對阮綿綿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
“我為什麼要把感情交付出去?”陸千鈞追問道。
“……”
若杜沉默了,在他把話說出口之後,就開始後悔了。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信守承諾,沒有向任何人提及此事,尤其是陸千鈞。可是沒想到,今天他居然脫口而出,真的是氣昏了頭了。
也在這一刻,他似乎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生氣,因為他一直都把陸千鈞當做是自己的兄弟,這種被兄弟利用和背叛的感覺,讓他很受傷。
“告訴我!”陸千鈞低吼一聲。
“我不能說!”
“老頭子的意思?”
“……”
若杜的沉默,在陸千鈞看來,算是默認了,他緊緊攥著拳頭,咬著腮幫子,眼睛一瞬不眨地盯著若杜,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這件事,我可以不問。但是求你救救阮綿綿!”
“求人,這是你應有的態度嗎?”
若杜冷笑一聲,背過身去,瞥了一眼阮綿綿,不禁皺起了眉頭,動了動唇角,欲言又止。陸千鈞望著他的背影,脊梁一僵,斂神垂眸,膝蓋一曲,隻聽得砰的一聲,他便單膝跪地,鄭重地祈求:“我求你,救救小綿羊!”
若杜驚著了,他居然跪下來,求自己救人!
他看了陸千鈞許久,才呐呐地開口:“我恐怕救不了她,陰陽術裏的噬心咒,有上百種下咒的辦法,你必須知道,是怎麼下得咒,用什麼做得藥引子,才能解得開。”
什麼時候下得咒!
陸千鈞努力的回憶,阮綿綿從來沒有跟安培風音接觸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交流,安培怎麼會有機會給小綿羊下咒呢?至於藥引子,那又用了什麼呢?
“我……不知道!”
他頹然地垂首,心急如焚,“就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查出藥引了嗎?”
“貿然動手,可能會傷到她!”
“看來,隻能去找安培風音了,她請的茶,我不得不喝了。”
陸千鈞陰沉著臉,薄唇輕啟,冷酷又無情的眺望遠方。他英俊的麵龐,在這一刻,似乎變成了永遠不會融化的冰塊,在屋裏凝結成了低氣壓,讓人喘不過氣來。
“她病發過了?”
“對!”
“那她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我打碎了安培的撥浪鼓,破解了她的陣法,也喂了一些血給小綿羊喝,才勉強保住性命。”陸千鈞對若杜說,若杜點頭,從藥箱裏拿出一柄刀,遞給陸千鈞,“放一碗血,再去找安培風音。”
“好!”
陸千鈞微微頷首,接過刀,二話沒說,動作幹淨利索,在手腕上就是一刀,居然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若杜歎了一口氣,在陸千鈞的靈魂之中,或許真的沒有感情這種東西。
但在他心裏,一定有一個叫阮綿綿的女人。